还没走近，就听李老师温声细语，在对一个板凳里蜷着的少年苦口婆心：“你妈妈和我都是小学同学，她有心给你补习补习，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了好几次了……你怎么……许行。”
李老师偏头过来看着她，招呼她等一下：“你来了，先等会儿。”
回头继续对少年说：“你怎么想呢？”
许行侧目去看，不是方文诺又是谁，想是刚吃了饭回来，方文诺脸上已经找不到怒气了。
总归是朋友，许行对他笑了笑。
许行听了一耳朵，值得一提，李老师是教英语的，教学水平还不错。
方文诺也看到了她，但脸冷冷的，没打算理许行。
李老师还在说：“你妈妈是关心你的，怕你回来跟不上进度，我看了她给我的来信了，说你爸爸做生意做到了新加坡，你不想多学一门语言吗，以后我继承你爸爸的事业？”
许行心道：原来方文诺的母亲还是关心方文诺的，而且还计划着以后带他去新加坡。
却听方文诺理所当然的道：“那儿说普通话也行。”
许行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而且她还是二十年后的人，一时间觉得方文诺还是挺幸福的。
虽然跟着母亲东奔西跑，但是却确实去过很多地方，旅途也算是一种收获。
李老师也不想强求他，只道：“那你好好想想吧。”又玩笑道：“你妈妈可是给你交了一笔费用了，老师都已经收下了……”
她指了指许行：“这是我班上的学生，你问她，我也是不凶的，要是想好了，以后初三的晚自习，你就留下来，老师给你讲，你们班主任那儿，我去打了招呼了。”
上次许行被李老师约谈，就知道她是个事无巨细的，什么都要给你讲到位。
李老师挥了挥手，让方文诺可以走了。
方文诺却突然看了看许行，好像真要咨询她点什么。
许行不知道是装不认识他比较好，还是认识好，只能笑笑。
反正方文诺觉得她这个笑容可真傻，怎么什么时候她都能笑。
他挑了挑眉，像是在玩笑：“她凶吗？”
李老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这孩子。”
许行看了看两边的脸色，摇头：“不凶……”就是话有点多。
方文诺扭头对李老师道：“那我今天晚上来找你了。”
李老师还以为自己说的他听进去了，笑得很高兴。
其实她也懒得多管别的班的学生，主要是老同学找到自己，而且她也不忙，愿意给这个人情。
李老师才让许行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卷子。
许行想起那是上周她的随堂测，李老师问：“我让你们背的文章背了嘛？”
许行想起是那篇两外国和中国教育不同的信，她周六是和方文川背过的。
不过现在她有点忘记了：“背了……就是不太熟。”
她保守回答。
李老师点了点头：“你这个怕是很不熟了，difference和difficulty哪个是不同？”
许行：“difference。”
“你也知道，这都能弄混嘛？你把这文章再给我抄三遍，晚上拿给我。”
她又划了一条线：“与什么相似的短语你也不记得了？这句话何必翻译得这么麻烦，你直接套短语不就好了嘛？”
许行看了两眼，前者是她的肢体记忆习惯，后者则是她受了后来考试教育，喜欢写长句子，越复杂越长的，得分越高，吸引眼球。
忘了这还是初中打基础的时候。
她喔了两声，说下来改了，李老师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