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涯和江无垠走走停停御剑数日终于回到君岐,而那日在关阳山发生的事,早已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大鄧。
进入君岐江氏地界,江涯和江无垠自山脚处步行而上,这里生活的基本都是一些杂役弟子,平日里负责宗门内一些洒扫,驯兽,照看灵植之类的琐事。
山腰处活动的往往都是些刚修入一品成为灵徒的外门弟子,而二品以上灵师的生活起居一般都在山顶。亏的江涯平日里没事就爱往山下跑,在外门弟子中也算混了个脸熟,路过的都忍不住凑上来多问两句。
而越往上走却越发的安静,往日一些较为亲近的同伴,按理说知道他们回来,早就该下山来寻了,今日却一个也见不着人影。
君岐山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座山峰,青云峰是中央地面最为广阔的,三座楼阁环绕着中间一个巨型广场,正中央的大殿高出旁边两座些许,一整块黑檀木制成的牌匾上挥挥洒洒地写着观章殿三个金色大字。
这是主殿,大殿里供奉着上千盏灵灯,密密麻麻好似夏夜里萤光影影绰绰。每一盏灵灯都代表着君岐山历代以来的江氏族人。
观章殿左右两侧分别是明章阁和承章阁。明章阁是内门弟子每日听学修习的学堂,承章阁则是所有古谱书籍典藏之处。
再往里,便是所有内门弟子的居所,两两一间,足足有数百间。除了监管的长老住在此处外,其余长老及其亲传弟子均独立居住于其他峰的洞府。
江涯刚一进入广场,一名青衫少年神色仓惶匆匆赶过来,告知他即刻前往观章殿。
江涯和江无垠前脚踏进观章殿,后脚那两扇高约六丈的朱红色的大门立刻被人关上。江涯回头只见得门缝中最后一丝光影被拉的细长,接着一声重响,殿内只剩烛影闪动跳跃,数千盏灵灯将整座观章殿照的恍若白日。
“跪下”威严有力的中年男子声音在殿内一响起,江涯两人条件反射般跪在了厚重的石板上。
一名身着靛蓝锦云长袍的男人负手立于殿前,紧抿的嘴角和眉头,不怒而威的气势浑然天成。
殿内一片沉寂,许久没有人出声。江涯只觉得自己膝盖逐渐的失去知觉,明明正值暑天,殿内的青石板上却传来丝丝寒气,这殿内殿外仿若冰火两重天,江涯只后悔自己没有来得及将膝垫随身携带。
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开口的时候,江无垠率先救了他,喊了一声“爹”
江涯从身后悄悄对着江无垠竖了个大拇指暗赞他的勇气,谁料这家伙喊是喊了,硬是不敢朝旁边多看一眼,又重新将头低了下去,像是要把脑袋揣进怀里。
江涯偷偷抬起一边膝盖揉了揉,一边在心里暗骂一声“怂货”
“你给我跪好”
完了完了,一听这口气,江涯就已经猜到江洗尘这次一定是真的生气了,索性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的跪着。
“你们好大的胆子,瞒着我跑去关阳山”江洗尘铁青着脸,一想到这两人的所作所为,气的火冒三丈。
“杀了金甲蟒,觉得自己好生威风了是不是!”
“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那关阳山几百年来都未出现过什么灵兽,为何这次会有金甲蟒出现在那”。
江洗尘见二人跪在地上傻眼的模样,就猜到他这徒弟和儿子不知其中深浅。
“才刚带你们二人去离山参加寿宴,你们只顾着和那帮纨绔子弟玩乐,那金甲蟒难得一见乃晋阳卢氏家主送给陈家主的寿礼,陈家主担忧金甲蟒凶性未除未免伤人,这才特意将它圈在人烟罕至的关阳山”,你们可倒好,只听得人说关阳山有金甲蟒,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偷跑过去,竟然还将它猎杀,你们让我如何向陈家主交代!”江洗尘猛地一甩袖袍,只恨不得将这两个不争气的吊起来狠狠地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