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符很快就收拾停当,动身去了泰京。左符刚走,严承浩便自己一个人前往蕲州城外的敬诚庵,寻找杨玉成口中所说的那个大娘。可惜他并没有找到杨玉成口中的那个人,迎接他的,是已经被大火焚尽的敬诚庵遗址。
严承浩看着那片废墟,沉默良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附近居住的山民告诉他,大火就发生在几天前,敬诚庵里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一切又都陷入了死无对证的境地,但严承浩心里对左符的那份信任,却彻底地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动摇。
而另一边,杨玉成带着黄长安离开卧龙镇后,便开始一路前往黄州地界。
这一日,两人走到了黄州边上的一处山脉,却突然冒出了几个用红色油彩涂面的赤膊壮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停步!”那为首的络腮胡黑皮大汉抬手示意二人止步,然后扛着自己的斧子走上前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许久,然后冷笑道:“我看这位细皮嫩肉的,怕不是哪家的公子?”
杨玉成心里发笑,却也不表现在脸上,而是饶有兴致地用扇子指着黄长安调侃道:“哦?我像个公子,那他像什么?”
黄长安本来就是被绑架来的,背井离乡,又年老体衰地赶了这许多的路,心中本就郁闷,眼见那壮汉盯着自己看了又看,没好气地道:“眼睛不好出来打什么劫啊?”
那络腮胡子的黑皮壮汉倒像是不甚在意,只看了又看,随后看向杨玉成道:“皮包骨头,半死不活,你还能带着,怎么着也该是个管家什么的吧?”
杨玉成哈哈一笑:“错了错了。我是他的管家。”
“不可能。”黑皮络腮胡的壮汉摆了摆手:“我认人一向很准,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突然,他耸了耸鼻子,眼睛一眯看向黄长安:“有药草香气,我懂了,这是个郎中。”随后,他又看着杨玉成,上下打量着皱起眉来:“你这身强体壮,却配个郎中……”壮汉眼睛提溜一转,坏笑着问道:“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黄长安知道这壮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没想到他这么天马行空,不由脸别到一侧,也偷笑起来。
杨玉成吃了瘪,顿时没了玩闹的兴致,笑骂道:“去你的,我身体好的很。有什么事快说,我们还要赶路。”
壮汉见状,嘿嘿笑了两声道:“你既然不怕我,还能谈笑,想来家底不错。来,二狗,把那块牌子拿来。”
杨玉成顿时有些好奇,却见那其中一个有些瘦削的男孩哼哧哼哧地跑到了一个小土坡的后面,将一块用红色油彩写了字的木板取了出来,往那儿一立,站得跟二郎真君似地板直。
杨玉成见他们这么郑重,却也再次来了兴致,看着那木板,念出了声来:“赤面捐——官老爷,大地主,他吃肉,我吃土;抢人妻,夺人母,狠如狼,恶似虎;我兄弟,多辛苦,终其年,无一谷;你捐钱,我捐斧,打贪官,斗地主……”杨玉成读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这不造反吗?”
黄长安冷不丁地槽道:“还是您命好,到哪都能遇见造反的。”
杨玉成白了他一眼,却是不以为意地向那壮汉问道:“你们就在这求捐?这能捐到几个钱啊?”
壮汉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可话说一半,那壮汉突然反应了过来:“套我话?”
杨玉成摆手笑道:“不敢不敢,就是单纯问问……”
壮汉白了杨玉成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道:“不该你问的别瞎问,快,把钱交出来,咱们啊,这就放你过去。”
杨玉成两手一摊,无奈道:“真没钱……”
杨玉成倒也没有说胡话,本来他是不缺钱的,从皇宫离开的时候,他就将皇宫内库的钱打散了,存在四下的钱庄里,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