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年开春后不久,具体说是二月下旬的时候,宫里那位舒贵妃娘娘便迫不及待的派人来杨家传了话,说是这教习嬷嬷将会在二月二十五的时候前来杨家,教杨家姑娘杨福宁宫里的规矩。
这消息刚来,刘嬷嬷便气的不行。
杨福宁只记得,刘嬷嬷嘴里一直在叨叨着“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的,大抵是在骂什么人吧?不过,刘嬷嬷这个样子看着倒是觉得有些可爱。
经过了大半年的休养,杨福宁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原本因为生病消瘦的小脸蛋,此刻也圆润回来不少,平日里除了偶尔容易生病之外,其余的倒是和落水之前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喜欢吃零嘴儿这事儿,“恢复”得极好。
二月二十四日,杨府里的人才开始张罗起来,嗐,其实就是为了给第二天来的教习嬷嬷和她的丫头们准备睡觉的屋子。
“这宫里来的嬷嬷,规矩忒多,若是哪里不周到了,到时候闲嘴可是少不了。”
“就他们宫里的人事儿多!”
“呸呸呸,嘘,这话能乱说吗?小心你这半吊钱都值不上的脑袋…...”
收拾房间的时候,丫头婆子们都是心有怨怼。
她们的心都是向着杨家的,总觉得这舒贵妃派来的教习嬷嬷不会是个善茬儿,便都有些怨气在里边儿。
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在张罗着,所以说内心里都是不情不愿的,不过,杨家总是不能在接待教习嬷嬷这件事情上礼数不周的,便也只能够处处细致。
瞧着府里的人,匆匆忙忙的,杨福宁倒是有些害怕起来。
“哥哥,明天,那个教习嬷嬷就要来了,听说,是要给福宁教规矩的......”
“是呀,我们福宁要学宫里的规矩了,以后,我们福宁可是要去宫里当太子妃的呢!”
杨景佑在爷爷那儿读书的时候听旁人说过,去宫里当太子妃是一件了不得的好事情,自己的妹妹以后也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他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哥哥......福宁不想当太子妃,福宁怕......”
杨福宁扯着杨景佑的袖口,愁容满面,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
“傻福宁,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爹爹母亲,还有哥哥,一直都在这儿呢。你怕什么?”
“那......好吧......”
“别想了,走!哥哥带你去抓蜻蜓!”
“好呀好呀!”
此时此刻,这小家伙似乎全然忘记了明天教习嬷嬷要来的这件事儿,眉间笼罩着的乌云也倏地散开去,高兴得直拍手。
二月二十五日。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二月二十五日这天,杨家上下早早的便准备好了迎接这位教习嬷嬷。
一个教习嬷嬷罢了,怎的这么大的脸面?
虽说只是个教习嬷嬷,这来头啊,却是不小的,这位教习嬷嬷姓柳,宫里人都称其柳嬷嬷。
柳嬷嬷在宫里年岁许久,从她手里调教过的嫔妃佳人亦或是贵家千金,可谓是数不胜数。很多达官贵人都争先恐后的请柳嬷嬷去自个儿家教养自家姑娘礼仪,这柳嬷嬷啊,是个眼光高的,一般人家还真请不动。
如此看来,这位柳嬷嬷也是有些本事的。
既如此,贵妃娘娘能够让柳嬷嬷来杨家教养女儿,确实也是一件好事情,这么看来,这位舒贵妃娘娘心地还是挺好的,不是吗?
嗐,这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呢?
虽说,杨福宁在日后会成为舒贵妃娘娘的儿媳妇儿,但是这位舒贵妃娘娘倒也没这么看重杨福宁。虽说,舒贵妃是请着柳嬷嬷前来教养杨福宁宫中礼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