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见过太子妃。”
那小丫头怯生生的,声音小得可怜。
“茗烟,你姓什么呀?”
“奴婢姓柳,柳茗烟。”
“柳茗烟,真好听,念起来就像是念诗一样,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了,你不要怕,我会待你好的。”
那小丫头这才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些微笑。
“奴婢谢过太子妃。”
“可是,茗烟,你看着和我差不多大,为什么就进宫了呢?”
“太子妃,宫里的宫女,像这般年纪的也有些,不过,大都是满了十二岁的,茗烟这丫头啊,原也是江南一带的大家闺秀,她母亲原是我闺中好友的女儿,只是,她家中遭了难,父亲因罪入狱,家里人也因此没了,她年纪小,本是被送到了教坊司,不过,没多久便遇上天家大赦,老身便想办法帮她脱了籍,带到这宫里,当了个小宫女。”
“原来是这样......我原以为自己这般年纪嫁到宫里是一件很委屈的事,现在,看到茗烟,才知道自己其实幸运很多。”
在蜜罐子里泡久了,就不会懂得这外面世界的苦,大抵,是如此吧。
杨福宁有些心疼茗烟,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定要对这小丫头好,分明自己也才是一个小孩子,却仿佛忽的长大了一般懂事起来。
杨福宁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果子,放到了茗烟的手里。
“茗烟,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好姐妹,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都说童言无忌,却也是最为真诚的话语。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杨福宁也一直记着自己在十岁这一日所说的话,一直对柳茗烟很好很好,即便自己被伤害得遍体鳞伤,也依旧是未改初心。
杨福宁拉着茗烟说了好久的话,一直到天渐黑的时候,有人送了晚膳过来,才算是勉强结束了话题。
“茗烟,孔嬷嬷,我们一起吃吧!”
“太子妃,我们是下人,您是主子,不能同桌吃饭的。”
“好吧......唉,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爹爹和母亲有时候也会叫刘嬷嬷和柱子叔一起同桌吃饭,我知道,宫里的规矩多,这个事情也不能做,那个事情也不能做,之前,柳嬷嬷在教我规矩的时候也叮嘱过我。”
“宫里确实宫规森严,老身知道,太子妃是想对我们好,我们心里记着,不过,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我知道了,那,孔嬷嬷,你和茗烟也去吃饭吧,不用陪着我的,我不怕。”
“守着您是我们做下人的本职所在,太子妃您不用担心我们,晚些时候老身便和茗烟一起去,现在,先伺候您把饭吃好。”
见拗不过孔嬷嬷,杨福宁便也就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了。
宫里规矩多,下人们什么时候吃饭,都是有固定的时间和地点的,若是不遵循,便也就饿着肚子了,自然,也是不能同自己的主子同桌用餐的,这是大忌,谁若是敢不守规矩,那轻则是挨板子,重则是在受了皮肉之苦后,还要被赶出宫去。
这一顿饭吃得并不是那么香,杨福宁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儿,只是觉得不舒坦,具体说,便是心里不舒坦。
晚膳随便吃了些,虽然说宫里御厨做的饭菜很是可口,但杨福宁也没有吃太多,只觉得身上困乏,累了一整天,只想着休息。
孔嬷嬷叫了几个年纪稍长的宫女来,帮杨福宁摘去了头上还有身上那些繁重的饰品和衣物,替她梳洗了一番,才算是让杨福宁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按理说,这新婚夫妻本就是要同寝而眠的,只是,杨福宁和这太子殿下齐恒的婚姻本就是个形式,她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女娃罢了,倒也不用讲究这些了,杨福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