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太子殿下欢心?怎么可能!他算是什么东西,配得上我来讨欢心……”
杨福宁自是气恼不已。
她恼,原来,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竟然是个要努力讨那人欢心的……
“小太子妃,您本就是太子殿下的妻子呀,旁人这么说说倒也是能理解,犯不着同他们一般见识,呐,咱们瘦咱们的,才不管那些个多嘴的怎么说呢。”
杨福宁觉得……嗯,大概是有些道理在其中的,却也觉得有些牵强:
“茗烟,你说得极对!可是……我还是好气啊,唉……不吃了不吃了,今儿夜宵就免了吧,气得肚子有些饱了。”
“小太子妃,真不吃了?”
“真、不、吃、了。”
杨福宁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
茗烟倒是笑了,淡淡答道:
“呀,想来,也不是没好处的,旁人的闲言碎语,似乎还有瘦身的功效呢,小太子妃,您说是吧?”
随后,杨福宁追着茗烟满院子跑,又笑又喊打的,少有的欢乐。
大齐四十一年六月十八日,是杨福宁十三岁生辰。
生辰那时,杨福宁已经瘦下来了,大抵是因为也长了个子的缘故,加上整个脸上的肉少了,模样儿也标致起来,人看起来倒是开始有了少女的袅娜多姿。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想来,诗人说的十三四岁的少女,大抵就是那般模样吧,像那二月里含苞待放在枝头的豆蔻花,即便是把那扬州城十里长街珠帘掩映下的佳丽看遍,也不及豆蔻年华下的少女芳华。
杨福宁的父亲母亲,年轻时便就是样貌出众的,有这样的父母,想要生出个丑孩儿,倒也是难的,只是,当初杨福宁贪嘴了些,倒也让人难以将她那一身的小肥膘同“佳人”二字联系起来。
生辰那日,皇后娘娘在“华阳宫”为她庆贺,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杨福宁瞧着,三公主齐姝的身子比先前又好了些。
确实如此,三公主齐姝不似往日,总是在病榻上躺着了,更多的时候,会在皇后寝殿外的院子里晒太阳,御医说,三公主齐姝只要好好调养,按目前的情况,到年底的时候应该就能大好了。
杨福宁和齐姝约定了,待来年元宵节的时候,就一起去放孔明灯祈福。
只是,那之后不久,三公主齐姝的身子忽的就开始恶化起来。
有时候,她会整日整日的昏睡,御医基本上每天都得去“华阳宫”为她施银针,她方才有些精神,那些汤药,一碗碗地灌进她肚里,可她的身子,却也没见什么好转……
皇后娘娘成日里守在三公主齐姝的病榻旁,鲜少回宫,更不用说解衣上榻休息,凡是要喂药,或是擦洗身子诸类事情,皇后娘娘都会亲力亲为,不让旁人插手,每每有宫人前去搭手,皇后娘娘便像是女儿要被人抢走一般,扑到那病榻前,一把护住:
“让本宫来,来,母亲来,母亲来为我的姝儿擦身子,母亲来……”
杨福宁满心担忧,即便是下雨天,也会每天早膳后便跑过去看望,每天为三公主送去院子里最新开的花儿,亲自换掉三公主齐姝病榻旁柜子上花瓶里的水,因为,齐姝姐姐说过,她喜欢花,它们开得娇艳,生机勃勃。
待到九月中旬的时候,三公主齐姝已经奄奄一息了,全靠那一碗又一碗的参汤给吊着,那身上,早已经瘦的只剩下些骨头,杨福宁轻轻地抚摸她的手时,那骨头,都有些扎手……
在天家的授意下,宫里早已经偷偷命人去准备棺木了,只是,没敢让皇后娘娘见到。
九月底的那个夜晚,子夜时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