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也是个老油条，既不把话挑明，也不遮遮掩掩，只装傻充愣道：“几日不见，想必姑娘自有妙方，又或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容光焕发，看起来比前几日更有精神了一些。”
妩清暗自咬牙，果然是个老狐狸，就会打打太极拳。
可惜了，她可不是点到为止的人。
妩清轻笑一声，继续道：“王伯，快立冬了，天冷下来之后，想必能用上的菜就不多了。”
“姑娘这话，太小瞧我们珍馐记了，虽然只开在镇子上，但是珍馐记想收的食材，可是有不少商家赶着送上来。”
“巧了，正好我有个几亩地，种了些东西。”妩清呷了口茶，“第二张方子，我想同这一起送给珍馐记。”
王伯原以为她想坐地起价，又或是想用方子作为筹码，逼他把那食材给收了。
怎么也没想到，妩清居然会说出这话。
收菜送方子？无疑是亏本的买卖。要知道眼下虽然不是丰年，然而家家户户都有余粮，根本不愁过冬之事，供大于求，菜价自然就低的不能再低。
即便是几十亩良田，也就堪堪能收回成本，这还是在把农作物都卖掉的情况下，倘若卖不出去，几乎就是亏本的结局了。
要说食谱和方子，眼下温饱已够，怎么吃的好就成了首要目的，如果有好的方子，能被懂行的人看中，其中利益，可想而知。
王伯愣了许久，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方才正色道：“姑娘这是想和我做长久的交易？”
看见他不再打马虎眼，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妩清摆正姿态：“我可以保证，我能提供的菜品，就算您找遍京城，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家能提供。”
毕竟能在冬天种西瓜的技术和方法，依照现在这个朝代的能力，是万万不可能完成的。
妩清说的底气十足，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第二张食谱，“这个，就算是一个小礼物，送给珍馐记了。”
出手大方，即便是农妇装扮也掩盖不住她的锋芒，这哪里是什么农妇，分明是精通敛财之道的商人。
王伯起初不过以为她是个没落世家的小姐，不得已来变卖方子安身立命，事到如今，怕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姑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推辞，那就是我的不是了。”王伯叫来伙计：“取笔墨来。”
合同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妩清将自家农田和王家农田的菜都划分到了交易中，按照承诺，每月向珍馐记提供两车新鲜食材，品相要挑最好的，当然，王伯也很爽快的给了高于市场一半的价格。
毕竟从妩清的话里可以看出，这场交易，珍馐记之后能从中挖到的好处，必然是能让他惊喜万分。
当然事实如他所想，只是在某个下雪天，妩清拉来一车西瓜的那刻，见多识广的王伯也当场惊呆。
第二张方子王伯收在怀里，没有打开，算是给妩清一个信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