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
明媚的光洋洋洒洒照入,按理来说这里头应该是温暖的。
但跪着的冯恪却是觉得十分阴冷,寒意侵袭全身。
这股寒意与温度无关,那是一种骨髓里透出来的惶恐不安,性命时刻飘摇的感觉。
那位坐于书案后的少年君王只是轻飘飘一眼,便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他宽大的袖子底下,那只手既不敢攥紧也没法松开,极为维持住身体不再颤抖。
君厌声习惯性地将手中的折子合上整整齐齐地放于一旁,那双深黑的眼眸看着这兵部侍郎冯恪。
“你知晓孤找你是为何?”
冯恪抖了下,但仍强撑着道:“微臣不知,还还请君……”
他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变得锋利,剩下的话语竟也不敢再吐出。
君厌声沉了声音,言语冷冷,“上次与燕云国一战,你可出不少力。”
“孤传你来,便是打算嘉奖一番。”
君王他,知道了?还是试探?
冯恪勉强挤出笑容,“与燕云国一战,我军可是大胜,朝中上下均出了力,微臣那点贡献算得了什么……”
窗外是沙沙的树叶舞动之声,在寂静的御书房里听得格外明显。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君王”。
是君王身边的暗卫。
他不敢回头。
“君王,他们到宫门了。”
君厌声略微抬了下眸,神情也缓和了下,顿了一会,“让人送顶小轿子过去。”
“是。”钟麒一下子就明白了是给谁准备的。
?是谁到了?跪着的冯恪有些疑惑,虽然来自君王的压力轻了点,但他仍不敢动一下身体。
“还不肯交代吗?”君厌声的眼神再度冷了下来,“你知道孤是怎么对待那些不肯说实话的人吗?”
冯恪当然知道,那些人都被送进了“罪笼”,送进那里的人每日都要受到无尽的刑罚……
而君王此刻的态度竟然有些急促,而且还没什么耐心了,是他的错觉吗?
他心知君王不会动他,便强撑着说:“臣实在不知。”
他手上还有一份东西,君王若想得到就不会对他出手……对,只要否认,君王就不会动他。
“看来你很笃定孤不会对你如何啊。”君厌声竟是笑了下,但却十分冷冽,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可惜了……”他似乎是叹息了声。
两道身影出现在冯恪身后,趁冯恪未反应过来便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拖着他离开了御书房。
而后又一道人影出现,恭敬地跪下,“属下已查到冯恪与哪些人见过面。”
他奉上一册名单,上面写了冯恪在何时在哪里见了哪些人,而那些人之后又做了什么也尽数写了上去。
那人接着道:“还有,属下已查到那人的线索……”
君厌声冷哼了声,“他倒是能躲。”
“孤倒要看看他这只老鼠能藏多久,接着找。”
“是。”
待暗卫走后,君厌声随意地靠在椅子上,微眯了双眼,又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阖上双目,稍微放松了下。
直到御书房外传来脚步声,他才睁开了双目。
她手上的伤应该好了吧,膝盖应该也不疼了。
走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了。
“不必跪下了。”若是再伤了……
梁岳正欲带着许意晚行礼,便听到书案后君王的声音,很平淡。
梁岳赶紧道:“多谢君王。”
并且还悄悄碰了下许意晚,早上已经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