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立马跑到院子里,不管她正在给孙女喂糊糊,直接上手抓住她的头发,疼的刘婉惨叫不已。
即便如此,她抓着饭碗的手也不敢松开,因为若是松开了,必然会掉在地上摔个四分五裂,甜甜的吃食就没了。
而孙氏对她母女俩嫌弃至极,必然不会准许再做一碗,到时候只会饿着甜甜。
“贱蹄子,你是嫌家里银子多吗?小勇治腿就够了,还要搭上你这么个病秧子,真是晦气!”
刘婉挣扎着逃脱她的魔爪,心里也是十分的恼怒,以前经常对她阴阳怪气就算了,现在竟然这般辱打她,心里只觉得拔凉拔凉。
恨不得现在就带着甜甜逃离这个家…可是没有男人做顶梁柱,叫她们怎么在城里站得住脚?
偌大的县城又哪里能容纳她们母女俩?禁锢的思想将她束缚的喘不过来气,想要挣扎却又无力反抗的现实让她窒息。
一行清泪在眼眶中溢满直至流下。
血肉相连,感受到母亲的虚弱,小女娃的哭声震耳欲聋,格外有力,让孙氏觉得聒噪。
声音将文大夫吸引出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诊治时保持安静的规矩不懂吗?诶!孙华你干嘛掐你儿媳妇,快松手啊!”
文大夫劝架,场面一时混乱,刘婉被救出来赶紧抱着孩子端着碗离恶婆婆远远的,眼眸满是憎恶。
孙氏想把她抓回来,碍于文大夫极力阻拦,不甘心的放弃。
质问大夫道:“是不是你医德败坏,蛊惑那贱人给自己买了这劳什子药,我们家里可没这么多钱容她糟蹋,啊呸!人面兽心,庸医。”
任谁也受不了自己被这般辱骂,况且自己还是在城里有一定威望的医者。
文大夫当场翻脸,“孙氏,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我文冕好歹也是这里有名声的医者,什么叫我蛊惑她买药?那是我看她坐月子身体被你这般作践,虚弱可怜,才配药免费相赠,怎的到了你口里说出来却是这般不堪入耳?”
孙氏一下愣住了,她属实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顿时脸盘子变的五彩斑斓的黑。
文大夫在气头上,走起路来衣角纷飞,提着药箱子就要走。
孙氏厚着脸皮拉扯,“文大夫,真是对不住,刚才是我老婆子无理了,切莫不管我儿,不然这要是治不好,传到别人耳里也不好听,讲你医术不佳……”
文大夫听了像一只炸毛的雄鸡,“那又怎样,知道我的人自然明白我的贤良名德,你想用这种低贱手段捏住我,怕是打错算盘了!恕不奉陪。”
在孙氏恶狠狠的眼光中,文大夫提着药箱子头也不回的转身摔门而去了。
孙氏看着自己儿子已无大碍,对着文大夫的背影啐了一口,“装什么高大上!”
剜了儿媳妇一眼,骂骂咧咧的回房里收拾东西了,拿起文大夫配的药去厨房熬。
刘婉收起眼泪,起身将甜甜放进简陋的摇摇车,拾起刚才文大夫一气之下摔在桌上的药材,还没进屋就被婆婆抢走了。
孙氏面对儿媳妇,理所当然的展示着自己绝对的压迫力,双目怒瞪,肥手叉腰,好一副主人姿态。
“你拿这药干什么?屋里乱七八糟都还没收拾好,就想着治自个的懒病了?真是好吃懒做!”
刘婉低着头,自己不是要现在煮的,但婆婆每次都是这般先声制人。
避免被丈夫误会,低声反驳道:“我只想着捡进来而已,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孙氏那会管她是不是拿进来还是想着现在熬药,她只知道这药看着不错,可以日后熬着给儿子补身子,不想便宜这不中用的儿媳。
加之刚因她与文大夫闹了不愉快,现在看她哪哪都不顺眼,肥胖的脸盘子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