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韵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你好,沈老板。”
方晴山正在给客人端烧麦,听见黎韵的话后赶忙摆了摆手,“你认错了,我不是沈老板。”
黎韵闻言有些尴尬。她只知道老板是个女的,所以就把铺子里唯一看到的这个女人认成了老板,结果人家不是。
“你找我家妻主有什么事?”一旁的张廷安终于忍不住询问。
“你是沈老板的夫郎?”黎韵瞬间恢复了精神,“那找你说也是一样。”
张廷安当然看得出面前这人非富即贵,于是坐了下来,准备听听她的来意。
“我姓黎,我家下人昨天来过一趟,请沈老板去府上做点心,沈老板拒绝了,所以我今天就亲自来请一趟。”
张廷安是个好脾气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但听到眼前的人是黎府的人后,他瞬间变了脸色,语气不善地说:“姑娘请回吧,我家妻主是不会到黎府做点心的。”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黎韵十分想不通,“如果是价钱方面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黎韵的意思很明显——她可以再多出几两银子,只要沈青黛肯去黎府做点心。
但张廷安还是拒绝,“不是银子的事。”
黎韵见和他说不通,语气也没有刚进来时那么好了,“你一个哥儿说了不算,我要和你家妻主谈。”
“谁说我夫郎说的不算?”沈青黛在门帘后听半天了,眼看这黎家的人不死心,她也只能出面了。
黎韵有些无奈地说:“沈老板,我就不明白了,去一趟就能挣好几两银子的事,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沈青黛也说:“在我这儿,尊严比钱重要。钱丢了可以再挣,尊严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什么钱什么尊严的”,听得黎韵一头雾水。
但她隐约琢磨出了一点意思,“我们黎府有人曾经得罪过你?”
沈青黛笑了一声,“黎姑娘,你很聪明。”
黎韵还在回想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沈青黛话音一转,“所以你不必劝我,黎府,我是不会去的。”
黎韵只能无功而返。
回去后她越想越气,直接叫来了管家赵妈,“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到院子里,我有事要问。”
没过一会儿,四十多个下人就整整齐齐地站在了院子里。
黎韵问:“最近府里谁负责采买?”
黎府里的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除了派遣以外,只有采买的人才能任意出府。
“是我和彩琴。”一个小丫鬟站了出来,她斜后面那个小丫鬟也跟着站了出来。
“你们俩平时都在哪儿采买?可有去过夕水街?”
小丫鬟回答:“平时都是在走马街和苑石道,不曾去过夕水街。”
走马街和苑石道都和夕水街相距甚远,而且沈青黛又要开铺子,应该不太容易碰到。
那就是在府里遇到的?
黎韵又问:“最近府上可来了什么生面孔?”
众人在下面叽叽喳喳讨论了一通,说什么的都有。
黎韵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个有用的。
丫鬟秋禾说之前有个卖货女推着推车上门,问她不要买月饼。
黎韵咽了口口水,紧张地追问:“然后呢?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啊,就是说我们府里每年的月饼都是在五芳斋定的,然后她就知难而退了。”
不知道为什么,秋禾不敢把那天的所作所为全都照实说出来。
可黎韵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沈青黛的手艺极好,她不会听到个五芳斋就知难而退,而且她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