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永芳阁那日受罚的宫女紫苏,今天早上已经被发配去浣衣局了。”庆春在我耳边悄声说着。
“哦?这么快便发配出去了?悦德仪这是一点也容不下她了啊!不过这姑娘的名字倒是不俗,紫苏本为中药,散寒,行气,和中解毒,是个好名字!”
“那日,皇上也是这么夸赞她的。当时皇上正在永芳阁用膳,紫苏在一旁伺候,皇上一时兴起就问了姑娘名字,然后直夸紫苏姑娘人如其名,说她就该待在悦德仪跟前,时时刻刻都能使德仪娘娘顺顺气。后来,皇上从永芳阁出来还特意又提了一句紫苏姑娘的名字,结果皇上前脚刚走,紫苏姑娘就挨了打,德仪娘娘边打边羞辱她,今日早上就听说是失手打翻了德仪娘娘给孔雀喂食的银器,这会子人就到了浣衣局。”
我点了点头,休伦雅怕是害怕墨离直接将这紫苏姑娘从丫鬟变成主子,她可是堂堂南蛮的郡主,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宫里,那传出去休伦雅怕是脸上也就挂不住了。唉!这宫里可怜人太多了,且看这姑娘自己的造化吧!
吃过晚饭,窦公公来传旨,让我今晚接驾。“娘娘,万岁爷一会就来,您拾掇拾掇接驾吧!”窦公公翘着兰花指,慈祥的一脸姨母笑。我顺手抓起匣子里的金瓜子递给庆春,庆春塞到窦公公手里说到“有劳公公了,咱们娘娘正日日念着皇上呢!奴婢们现在就给娘娘拾掇着!”窦公公谢了恩,心满意足地踩着小碎步一扭一扭出了撷秀宫。其实他是个难得的好人,这赏钱给了他,也算是给自己行善积德了……
夜里,墨离搂着我,他说“熠然,其实朕很孤独,朕知道那群大臣都有自己的党羽,盘根错节,朕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连根拔起。朕有时候是真的累啊!”我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墨离抱紧,静静地听着墨离那均匀而有力的心跳,我再想墨离所谓的盘根错节的势力究竟有没有惠家,也猜不透墨离会不会将惠家连根拔起。这样想着,心里那股不安就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惠家会出事,如若不然,为何我连个孩子都不配生下?墨离其实就是怕我生下孩子,我的父亲和哥哥会外戚专权,到时候他的江山拱手让人。我越想越气,可怜我那刚成型的孩儿,竟然被他的父亲一步步逼死!
“睡吧,一会都该起来上早朝了!我相信你定然会将我们武安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富足,天下安宁!”
墨离笑了笑,“熠然,你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嘴真甜!”
……
第二日天还没亮,墨离就起身了。我一改往常,亲自服侍他穿好朝服,戴好朝珠,又陪着他吃了早饭。“你怎么不多睡会?”墨离边收拾边问我。
我笑着回他“你这么辛苦,我不能为你排忧解难,便只能为你做些琐碎的事情,只愿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才好呢!”我依然没有用君君臣臣的礼仪来回他,只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妻之间那样随和。我知道在这后宫他不缺唯唯诺诺的恭迎者,他缺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那我就尽心扮演好这个角色,若是有朝一日他厌了,倦了,我就如同其他女人一样,做个卑微的恭迎者。
送走墨离,我本想着再躺到榻上歇一会,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功夫又没有其他事,刚好用来补觉。这时候小绥子进来通报“娘娘,窦公公来了。”
怎么刚走不大会功夫又来了?我心里嘀咕着,赶紧让庆春扶我起来。“小绥子,你给窦公公泡好茶,我这就来。”
“诶!奴才这就去!”
窦公公一见我就乐呵呵的说“娘娘,要么说还是皇上最疼您!您看,这是江南总督昨日进贡来的缂丝团扇,一共就两把,一把送去了太后娘娘宫里,另外一把,皇上让咋家给您送来了!您瞧瞧,这扇面上用金线勾勒的荷花多漂亮!扇秉上嵌着这绿松石和蜜蜡可是极品啊!这扇子拿在娘娘您手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