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不好,人都瘦了,精神也不好了。”
他放下饭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脸上的肉也没剩几两了。”
“瘦点好,穿衣服好看。”
“肤浅,你穿什么都好看。”
幸好,一切朝着好的方向走,出院前检查一切没什么问题,医生提醒回家好先好好休息一周再上班。
他跟单位请好了假,把楚知源他们都给劝走,让肖时安放心,杀人犯法,他们不可能在监控摄像头众多的小区里行凶,那样很快会被发现。
陈亦恬还没下班,他想着得赶紧洗个澡,好几天没洗澡,他浑身难受。
走进浴室一看,购物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地上还有个礼盒。
他拆开一看,是剃须刀,照着镜子,确实需要剃一剃了。
桌上的粽子已经有异味了,他丢进垃圾桶里,想着她那天回来的时候应该很开心吧,突然又知道他出车祸时肯定是慌张到不行了。
他的小朋友呀,一直忍着,假装自己没什么事。
她买了菜,给他做了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吃饱饭他提议出去散步,她想到了什么,摇摇头。
他想着她可能累了,推着她去洗澡。
她上次还放有衣服在他家,洗漱好后,在客厅没看到赵辞,听着声音才发现他在书房里打电话,说什么她听不清楚,但她又想到他跟肖时安说的话,也就没有凑近去听,转身回到沙发坐下来。
他从书房出来,她在看电视,又或者说她在透过电视想事情。
时钟指向九点,他跟她说困了要睡。
她默默走过去,抱着他。
他把她抱回房间,躺下。
房间里的空调是她洗澡的时候他就开着了。
她窝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
他抚着她的背,声音轻柔的说,“恬恬,别难过。”
许久她都没有声音,但她身体颤抖,他胸前温热,他知道,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天,真是难为她了。
好久好久,她没了动静,他还以为她睡着了。想着看看她,谁知道在她却先说:“我再也不自己出去玩了。”
她在责怪自己。
“我应该陪着你的,…”她声音哽咽,他摸了摸她的脸,一片濡湿。
“不怪你,这和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的,明明你就不想让我去的。我爸爸那时候也不让我去找她,说她不来就算了。可我就是不听,我想着弥补他最后一个愿望,去找了她,她不来,最后,我回来的时候还是赶不上看他最后一面,他就离开了。我都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有没有什么还需要交代我去做的。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那里,盖着白布,我喊他,他也没有反应,瞪着双眼,他就是不说话,我没把她带来,他应该要怪我的…我不应该去的…”
好不容易停止的哭声又抽泣了起来。
他伸手打开床头灯,把窝在他怀里的她拉出来,“这跟你没关系,别难过。”
她哭得更大声了,声声都撞入他的心,撞得他心疼。
或许那天令她伤心不已的,不只有她父亲的离开,还有她无法满足的,她父亲最后的那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