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过去,小程一行从外头回来了。
跟着一起的大灰狼耳朵边有几绺白毛,毛尖儿呈现自然卷,很有渣男锡纸烫的味儿。
锡纸狼周身绑满了几大捆植物,间或挂着些死不瞑目的虫尸鸟尸等,看起来怪渗人的。
小程独自卸着药材,鵟则扛着肩上的青色大蛇去处理,处理好了再交给姜队长。
苏慈恩配备的基本都是西药,检查完后就没什么事,跑到陈教授那里去帮忙。
上次的蜈蚣中毒事件,完全没有吓到他,平时扎营休息期间没什么事的话,就会跑到陈教授那去。
陈教授也挺欢迎这性子活泼、知识面广的小苏的,两个相差三十多岁的人愣是处成了忘年交。
时不时的在一起进行原始毒物领域与精神领域的思想碰撞,搞出了如迷迷醉、虫虫倒、虫虫疯等新鲜玩意儿。
迷迷醉,淡黄色挥发性液体。
此药一出,虫虫迷的找不到北,可以扰乱虫类释放到空气中的信xi素,对于蚂蚁、蜜蜂等群居性昆虫有奇效。
虫虫倒,灰色粉末,被药粉覆盖的广义毒虫类(包括五毒)直接四仰八叉瘫在地上,变成失去梦想的咸鱼。
虫虫疯,带有强烈刺激性的乳浊液。
一旦洒在虫子身上,便会诱导虫类发疯,轻者自相残杀,重者短时间变成死士虫虫,攻击一切不带有药剂味道的生物。
这三种药名都是陈教授这个有童心的老小孩儿取的,路上遇到好几次惊险的虫潮都是依靠这三样新型杀虫剂解决的。
而作为主要研发人的陈教授,可谓是在此行动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为陈教授的药用处真的很大,冯巍特意派了俩人帮忙干活儿。
“哎,吐什么吐,手脚麻利点儿小伙子!这味药要是不臭,整剂药都没用!”
“还有你!愣着做什么,我是不是说过脑浆子都要磨出来?你们这俩年轻人,做事真是不仔细!”
帐篷内,正中间折叠小矮桌上摆了一溜烟儿的半成品,特制半透明小瓶子里,装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或液体,或粉末,或粘液浆子、或浸出液。
陈教授手里拎着铜质小药瓶,正按脑子里的配方比例配药。
眯着的眼睛不时扫向门口切药、捣药的俩人,动作稍有马虎就会训两句。
在这个时候,他是六亲不认的毒理学专家陈教授!
苏慈恩坐在小马扎上,守着面前咕噜冒泡儿的三个小小的玻璃缸、青铜鼎、铁锅,从旁边看就跟搞黑魔法的巫婆似的。
“教授,苏医生。”
小程喊了声,指挥着打下手的两人,一起带回来的药材进行处理。
陈教授配药期间,帐篷十米以内不会有无关人等,因为轻易靠近的后果比吃蜈蚣中毒厉害多了。
又等了一阵子,去地洞探查冯巍等人回来了,几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为首的冯队长面色一片凝重。
冯巍叫上顾青柏、苏慈恩、许宏远径直去了陆教授二人所在的帐篷。
沈千娇没跟着去,别看是群大老爷们儿,商量事情的时候一副严肃得天塌了的表情,说话这不妥那不行,扯半天都没个准话儿,无聊程度跟无华宗的宗门例会有得一拼。
她是吃撑了才进去呢!
玩得有些累了,就骑着大银回了营地。
进去之后,大银安安静静的趴在帐篷门口儿守着,俩崽崽一左一右躺在两侧变身小暖炉。
沈千娇扯出大棉被,裹着俩崽崽暖乎乎睡了。
在这个仪器上始终成一片白雾的地方,慢悠悠的露出了月亮。
冷色的月光照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整个世界呈现单调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