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麦德曼就这样的，突然又给库艾抛出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前面有一个电梯，据我所知是非常安全的，你可以坐着电梯回到地面，有学院人工智能的保护，是不会有事的。”
“你也可以跟着我去第五层乃至以下，生死未卜。”
“……”
人性的问题，往往都是最难抉择的。
这正是麦德曼对库艾最后的考察，究竟是对于真相以及队友的执着大过于求生的渴望，还是本能支配更为强大？
这可决定了库艾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是一个遵循生物最低级本能的有世俗欲望的天才，还是一个执着于真相的莽夫疯子呢？
老实说，麦德曼更希望和疯子作伴，因为只有和疯子作伴，自己的目标才会无限地接近。历史上绝大多数有所成就的大家大都会有些执着的基因存在，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献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也正是因为这种疯子太多了，才能造就现在的太平盛世以及辉煌的人类历史。
可是，库艾会是这么想吗？他在外界，是风光不可一世的天才，是乌邦都市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马斯克家族的长子，是数万人崇拜的亿万富翁继承人，他会为了一个缥缈的真相和认识不久的朋友而放弃这一切吗？
麦德曼觉得不太可能，哪怕是他自己，如果拥有了那么多东西，是很不愿意放弃的。
可人性的卑劣就是在这里。正是因为麦德曼一无所有，所以才敢赌得如此坚决豁达，他在用他不平等的命去换库艾金贵的命，这一场选择中，麦德曼即便失败了，他所承担的后果都远小于库艾需要承担的后果。
库艾死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马斯克家族会把整个学院翻起来把第五层以下的怪物通通轮着枪毙个数百遍都不够泄愤的。那白花花的钱没了继承人，偌大的公司没了主心骨，马斯克家族企业便开始被外人侵蚀。
最后的结果就是乌邦都市维持的平衡顷刻间倒塌，失去马斯克家族的支撑，其他家族会争先恐后地压榨这个都市的劳动力，而学院也因为一名学生死于非命被上头问责。
最重要的是，这座地下图书馆所隐藏的秘密和真相，极有可能就被那些莽夫摧毁了……
“走吧，陪你！”库艾说着。
麦德曼晃了晃神，以为刚刚那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