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玉忽然想到一件事,脸色瞬间煞白。
家书中提到,孟吉峰一家被逐出了孟家,而孟九元是孟吉峰的二儿子!
将一个凶人逐出孟家?
孟然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也不知孟家如今怎么样了,一旦孟九元怨恨孟家,岂不是顷刻便将孟家覆灭了?
孟然玉越想越害怕,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孟令月有这么高深莫测的哥哥,为何还送来我神月道场?耽误了人才。”
天玉道君看着孟九元,眯眼道,“或者说,阁下是另有图谋?”
孟令月一怔,笑道:“你脑洞还真不小。不过,你可不要误会,我要图谋什么,只会悄悄进行,岂会这么惹人注目呢?”
“我妹妹拜入神月道场时,我实力低微,没有办法呐,后来强大了,也不知她在神月道场的处境。说来惭愧,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妹妹处境不佳,才来看的。”
孟九元满脸惭愧,看向孟令月。
孟令月眼圈微微泛红,默然不语。
她如多数游子一般,向来报喜不报忧,家里并不知她的处境,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平添了家人的担忧。
谁曾想,历来最废的孟九元,竟然一跃成为了当世顶尖强者,这简直如做梦一般。
天玉道君沉默片刻,淡然道:“世道便是如此,看天赋与机缘。多数人都是普通人,终究沉沦,泯然于众,所以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说,孟令月得益于你,一跃成为道场瞩目的天才,这不是道场的功劳,是你的功劳。”
“大家都没有错,你领走孟令月就是了,可若想敲诈我神月道场,我手中的镇魔宝杖,可不是吃素的!”
话落,天玉道君手中出现一柄手杖,有七尺长,呈暗红色,犹如沉淀已久的血色一般,杖身有无数诡异纹路缠绕,犹如饥渴的毒蛇,欲择人而噬,令人胆战心惊。
孟九元一愣,狞笑道:“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你却突然出言恫吓威胁,把我对你和神月道场的好印象都给败坏了。”
“那又如何?”天玉道君神色倨傲,仿佛在说,我神月道场,怕过谁?
孟九元从储物戒中抽出一柄抢来的宝剑,恶狠狠盯着天玉道君,凶神恶煞道:“我宰了你,信不信?”
“就凭你?”
气氛剑拔弩张。
人群中的孟然玉神色大振,心中狂呼:打起来!打起来!
只要孟九元动手,在道场之中,必死无疑!
如此,孟家就不必仰孟九元鼻息而活了!
至于孟九元死后,孟家会出现什么变化,就不在孟然玉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孟令月拽住了孟九元的手臂,沉声道:“二哥!不可以!道场有法阵,更有多位强者坐镇,你若动手,必然会被镇杀的!”
提到阵法,孟九元本能就厌恶,可能是因为代入了梦中那个被法阵镇压的魔神,对法阵极端厌恶!
“哦?是吗?什么法阵?我很有兴趣了解一下。”
孟九元满脸挑衅的看着天玉道君。
场下一片哗然。
“我甘啊!孟令月的二哥是怎么修炼来的本事?这么愚蠢,这么自负,这么不识趣!”
“无法理解,不可想象!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道君成全他!顺便将孟令月给碾碎了!”
“杀!”
“杀!”
“杀!”
不知谁喊了一声杀气腾腾的“杀”,便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喊杀声成片,汇聚成一股气势,一股信念,冲击着孟九元。
孟令月脸色苍白,骇然四顾,心头震颤,连忙运转神魂秘术,壮大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