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取了银子的余管家,一溜烟就去了马市。
盛安城中的马市,即便是全国都是出名的,因为各路商人往来不绝,贩卖马匹更是一桩大生意,利润颇大,富豪世家多争相购买,因此这东边的马市,异常的繁荣。
牙尖嘴利的余舟,凭借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倒是真给他买下了一匹好马,通体赤红,高大神俊。
虽比不得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踏雪乌驹之流,但也是寻常人难得一见的良品。
“俗话说宝马配英雄,这匹好马,落在那小崽子手上,真是辱没了,呸!”,看着红马的余舟忿忿不平。
他是不擅长骑术,出行多坐马车,加上年岁渐大,所以对霸占这良驹的心思,也淡了几分,要是换作他年轻时,段然不会轻易的交出去。
待余舟回到姜府,已经是日落时分。
“寒少爷可在?”,姜寒门前,余舟低声敲门道。
“吱呀”
院门缓缓打开,姜寒看着眼前这张贼眉鼠眼的脸,淡淡道:“嗯?这不是余管家么,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跟三房,向来没什么交情,而这天色将晚,又是管家亲自前来,姜寒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嘿,寒少爷可否与我去马厩一观?今日我恰好弄了匹好马,想着府中少爷里,唯您最喜此物,这就...”
余舟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状,强忍着心中的不屑,“走了狗屎运的混小子!”。
“哦?竟有这好事?余管家真是有心了,不过无功不受禄,姜某怎好平白无故的受此大礼?”
“嘿嘿,寒哥儿跟我去看看便是,保管您喜欢”。
余舟却不急着提条件,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没脑子的,看了那等良驹,什么不好商量?
姜寒假笑着应承了,心道:“我倒是要看看,为了这桩婚事,三房的那位,下了什么血本”。
来到姜府西院的马厩旁,一匹神俊的红马与周围的马匹格格不入,鬃毛蓬松,四蹄高壮。
“您看,这匹良驹,可还看的上眼?”,见姜寒的注意力全在骏马上,余舟谄笑的像只老狐狸。
他亲自出马,拿下一个愣头青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又得了好处,事情又办的漂亮。
“不错,确实不错”
“寒少爷,尽管牵走,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那余管家,就开诚布公的说说,哪里有需要我帮助的?”,姜寒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还是想听听余舟的说法。
“嘿嘿嘿”,余舟尖利的笑着,随后道:“您不是跟穆员外郎家有个婚约么?听闻是令尊在时定下的,但想来,您对此应该是不大感兴趣的,不如就此解除掉这个婚约...”。
“哈哈哈,骏马换婚书”,姜寒大笑了起来。
随即毫无征兆的一脚就踹在了余舟的肚子上,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道,只见余舟的身形猛地向后退了过去,然后踉踉跄跄竟是跌倒在了马厩之中。
“你!好胆!哇”
余舟又惊又怒,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震翻滚,腹下疼痛难忍。
他着实是没想到,这姜寒前一秒还在大笑,下一秒会突然动手。
在他阴冷的目光中,姜寒一个翻身骑在了马上,朗声道:“余管家,这良驹,就当是你今日冒犯我的补偿了,我姜某人宽宏大量,就饶了你这一次,驾!”
“踏踏”,被解开枷锁的骏马一越而出,在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马蹄声阵阵,一骑绝尘而去。
“你你你!好畜生!你等着”
余舟指着姜寒扬尘而去的背影,眼前发黑。
他多少年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了?姜家的后辈中,何时出了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