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纨绔子弟嘴里听出个什么雄才伟略来,别是污言秽语就算烧高香了,这是旁人的一致看法,安如山也不例外。
不料姜寒正了正神色道:“不知外公是想听内忧还是外患?”
景国边境之状况在姜寒看来,千头万绪,但综合起来,不过内外两个方面。
“哦?”,安如山也是神色一凝,道:“说说外患”。
于是姜寒开口道:“景国自开国以来,以蹄铁扫不臣,讨贼逆,使觊觎我河山之徒,不敢南下弯弓而卧马……”
“而后,太平年间,公主和亲,远嫁异族,张扬仁道,而寒以为,异族不读诗书不讲礼数,此无外乎以身饲虎,野兽是没有满足的那一天的……”
随着姜寒的讲述,安如山的神情一变再变
而瘦削的管家早已是目瞪口呆,心中惊到:“这位寒少爷,竟有如此见识?”。
这条理清晰的思路,这哪里是一个纨绔子弟能说得出来的话,在他看来,比之那些经常上府中献才的门客幕僚,也不遑多让了。
不料末了,姜寒顿了顿,“而今宣成年间,北蛮屡屡寇边,看似是野心初显,实则是在更北方,一股出自极寒之地的野蛮之人,已经组建成势打的北蛮溃不成军……”
最后这一件,其实尤为严重,因为根据书中的走向,景朝最终面临的,是一个无比可怕的敌人,自冰天雪地,蛮荒深谷而来的敌人。
他们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茹毛允血,残忍弑杀,战斗意志超乎人类的极限。
直到姜寒停了下来,园子里针落可闻。
安如山缓缓喝了口茶水,如果说姜寒前面所说还可以是根据所见所得分析出来,但后面,已经不是分析的问题了。
“莫非,我这个外孙,在北境之地,还有眼线?”
“还是说这背后,有高人指点?”
按耐下了这些荒唐的念头,安如山微微摇了摇头。
“好,今日才知我的外孙,还是胸中富有韬略,既然想为国分忧,那就放手去做吧,择日去京兆伊赴任,宣节校尉”
“宣节校尉?”,姜寒想了想,这是个正八品的武官官职,大概比军中的百夫长大那么一点。
而且还很特殊,因为在京兆伊中,不是战时,还领着一份侦查缉捕的差事,大概相当于现在的武警队长的责任。
“怎么?嫌小?”,安如山瞥了一眼。
若是眼高手低,不肯脚踏实地,那他可要再好好考较考教了。
“没有没有,就是,寒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那个带来的武教头,本事不小,您看看是不是……”
姜寒不仅想为自己争取个身份,更想把秦关先绑定在自己这艘战船上。
以秦关的武力值,他处理一些事情,将会方便很多。
“那就做你的副官”,安如山淡淡道。
对于两人这样的小武官,他随口举荐的事,至于能不能服众,那就要看姜寒两人的本事了。
不过若是连个八品武官的能力都没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安如山又嘱咐了几句,见姜寒舔着脸想要蹭饭的趋势,就用脚将他踹了出去。
“外公回见啊!嘿嘿”
姜寒刚走出几个长廊,转角却碰上了个穿着锦衣的少年。
“你是何人?我怎的没有见过?”,少年歪着脑袋问道。
少年是安家二房的嫡孙,安凌。
“姜寒”
听见这两个字,少年目光一惊,随后道:“你就是姜寒?三姑姑的孩子?那个地痞无赖!”。
“这位是你表兄,凌少爷休要胡说,待会老太爷可要不高兴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