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
大皇子说:“我杀的。”
什么立储大典失败,什么朝廷肱骨之臣身死,此时此刻,都不如大皇子出口间短短的三个字,让齐高帝震惊,
“你说什么?”
赵慕漓不答,成功吸食到飞天散,已经让他的大脑暂时的获得了冷静,他看着周围,地上浸染出的鲜血,是自己刚刚的杰作,心里出现阵阵后怕。
张监正的声音继续传来:“你勾结辰国六王子,成功拿到了千叶虫的毒,为了彻底除掉前太子自己上位,毒杀了宣贵妃。”
“不,我没有。”赵慕漓矢口否认,
“你有什么证据?”
“你刚刚亲口承认了。”张监正大声斥责,还真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叠子书信来,
“陛下,这是大皇子与辰国王子元祁之间互通的书信。”
凡是元祁寄出去的书信,都习惯在上面做一个特殊的标记,也算是用来防伪吧。
赵慕漓看着张监正手里的信封,上面的防伪标记十分显眼,脸上浮现惊恐之色。
这是他最害怕,心里隐藏最大的秘密,怎么就一时心直口快,为了吸飞天散给说出来了?
齐高帝接过书信,没有打开查看。
信的真伪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为了解,赵慕漓此时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前那些说赵慕漓残暴的奏折,不是他不知道,而是齐高帝假装听不见。
他心里,对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德行,门清。
“可是千叶毒出自南诏,辰国王子怎么会有呢?”站在齐高帝身边的王全福疑惑道,看似像是在为赵慕漓辩解,其实也问出了在场很多大臣都有的疑惑。
赵慕漓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反驳道:“对,是呀。”
“就算我和辰国王子有联系,怎么能判断出是我给母妃下的毒。”
他一把跪倒在齐高帝面前,抱着老人大腿就哭:“父皇,我是冤枉的。”
手指向监正:“快,杀了这个污蔑皇族的妖人。”
只要把张监正杀了,就算他毒死母妃又怎么样,
世人只会盲目听信掌权者口中公布的结果,真的最后也能变成假的。
他赵慕漓,还能成为太子,继续完成今日的立储大典。
可惜,面对这个曾经无比宠溺的大儿子,这次的齐高帝坐在龙椅上始终无动于衷。
所有的事情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这件不行。
齐高帝赐予赵慕漓一切的宽容,都有个先决条件,
那就是来自于他对宣贵妃的爱情。
他想到了地下,碰上那个人的时候,还能和她继续在一起。
可赵慕漓的心始终被猪油蒙蔽住了,就是想不通这点。
他不明白的是,
宣贵妃活着,才是他的保护伞。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宣贵妃活着一天,齐高帝不死,他就一定是太子。
张监正咳嗽了一声:“非也。”
“千叶虫只是在南诏地区数量最多,为当地的特色,并非别的地方就没有了。”
“辰国的最南边,与南诏接壤,气候也相似,寻到一些千叶虫毒,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
只是这一棒子攻击下来,齐高帝心里最后的奢望也没有了。
“真,真的是你。”他指着地上的赵慕漓,说出的话都不利索了,
“她可是你的母妃,平日对你最好……”
飞天散的一个外在表现就是,它发作起来效果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给人蹿入云上的升天之感,一会儿又叫人变得感官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