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涵，乖，不哭。”沈老爷子气若游丝，艰难地说道。
“爷爷，我不哭，我以后不走了，我就留在村里陪您，照顾您，您一定能好起来的。”
“涵涵，你去，从左往右第二个柜子，底下有个铁盒子，帮我拿出来。”
沈清涵踉跄着起身，打开了床对面从左往右的第二个柜子，柜子最下面一格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上面还上了锁。
她捧起冰凉的铁盒子，“爷爷，我拿到了。”
“钥匙，贴在床脚的床板下面，咳咳咳……”
沈老爷子每说一句话，都要重重的咳嗽几声，他的嘴角都浮着深红色的血。
沈清涵心疼地将沈老爷子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将手伸进床底下，在床板上摸索着。
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沈清涵一用力，将它扣了下来，这是一枚银白色的钥匙。
“把盒子，打开。”
按照沈老爷子的指示，沈清涵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轻轻一转，“咔哒”一声之后，锁开了。
打开盒子，沈清涵看到了一个红布包。
沈清涵把红布包取了出来，展开之后，里面是一枚黄澄澄的方形物。
沈清涵手一抖，怎么是这件东西。
这个物件在她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是那个福牌。
是梦里那个女人送给小女孩的生日礼物。
难道那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把福牌给沈老爷子看，沈老爷子叹息一声，“这是你的东西。”
沈妈眼看老爷子这是要把当年的事儿说出来，便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涵涵，其实你不是我和老沈的亲闺女。我和老沈成亲之后，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老爷子帮我俩看了，说我俩身体都没有问题。我俩就跑到省城里的大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是基因的问题，我们在一起，注定生不了孩子，除非各自再找人结婚。”
“当时我觉得天都塌了，总不能让沈家绝后吧。我就跟老沈提出了离婚，可老沈不同意，他说就算生不了孩子，他也愿意跟我过一辈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怜悯我们，我们都打算回村了，从医院出来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你。那天下着好大的雪，路面上结了厚厚的冰，你就躺在路边，浑身滚烫，嘴里还顺着胡话。”
“我们送你去了医院，医生给你打了针，可是你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涵涵。我俩刚好也缺个孩子，一冲动，就把你带回来了。回来之后，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你脖子上就戴着这个东西，藏在衣服最里面。”
听完沈妈的叙述，沈清涵紧紧地握着福牌，“妈，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涵涵，他们说的，是真的。”沈老爷子开口道。
沈清涵知道，她爷爷从来不会骗她。
这是最疼爱她的爷爷。
可现在，她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居然是捡来的。
“涵涵，以后的路，爷爷帮不了你了，要靠你自己走了。”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的楚天岚走了进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沈老爷子的窗前。
“爷爷，我叫楚天岚，我和清涵已经在计划结婚的事了，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清涵，一定不让她吃苦。”
楚天岚说话时铿锵有力，眼神真挚，并未掺杂一丝一毫的杂质。
沈老爷子阅人无数，见到楚天岚时，欣慰地扯了扯嘴角。
这小子不错，涵涵真是有眼光。
“你们以后，都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沈老爷子闭上了眼，他神色平静，走得很安详。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