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极了，想跑回车上报警，可腿就是动不了。然后，我就被宋振华发现了。”
“他告诉我他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故意的。他担心我说出去，所以给了我一大笔钱，作为封口费。那时候我父亲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我确实是很需要这一笔钱。我对不起陌总，我不配做人。”
陈玉林扬起手，给了自己两耳光。
两侧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
沈清涵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她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陈玉林挺直腰板，竖起三根手指，郑重起誓。
“之前我舅舅来找过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今天却愿意告诉我？”
如果陈玉林早些告诉方远，凭方远的权势，宋振华早就被送进去吃牢饭了，还能风光到现在？
想到这里，沈清涵看向陈玉林的眼神中染上了几分血腥和暴戾。
“我毕竟收了宋振华的钱，就应该为他保守秘密。这些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在噩梦中惊醒，满脑子都是陌总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模样。我对不起陌总，也对不起你。”
沈清涵是陌总的亲生女儿，也是击碎他的最后一道防线的最后一粒石子。
陈玉林掩面恸哭，眼泪顺着指缝蜿蜒至手腕。
虽然沈清涵对她的亲生父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当她听到父亲的死因时，还是难受得快要窒息。
“那我母亲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夫人？夫人她不是自杀吗？”
“我母亲的事情，你不清楚吗？”
既然父亲是被宋振华害死的，那么她的母亲，很有可能也是遭遇了毒手。
“我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拿了钱之后，立马就回家收拾东西，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坐上火车回了这里。夫人的事，我也是从新闻上看到的。”
照这么说的话，陈玉林可能真的不清楚她母亲的事情。
“如果将来我需要你出庭作证，你愿意吗？”沈清涵
“我当然愿意。”陈玉林言之凿凿。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沈清涵也没有再问什么。
车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楚天岚突然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陈老师，你家在哪？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有课，你们要是没什么想问的，我就回去上课了。”
“今天的事情，谢谢陈老师了，您慢走。”
沈清涵下车，把陈玉林送到了学校门口，这才重新回到车上。
“原来是宋振华。”沈清涵喃喃自语。
“清涵，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顺利了？”
楚天岚的目光落在陈玉林渐渐远去的背影上，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怪异和不安的感觉。
“顺利不好吗？”沈清涵反问道。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不曾想，事情进展地非常的顺利。
这倒是省了她一番心思。
楚天岚眼尾上挑，“这个陈玉林，不简单。”
“不简单？一个高中语文老师，有什么不简单的？老师的圈子，应该是最干净的吧。接触的只有学生，家长和领导，这个职业口碑很好啊。”
都是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这个陈玉林能从一线城市回到这个小地方教书，也是有几分值得让人敬佩的。
毕竟宋振华才是元凶，陈玉林不过是一时利欲熏心，也有着家庭因素的影响。
沈清涵对陈玉林有埋怨，恨意却是不多。
楚天岚阅人无数，这个陈玉林不对劲，但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