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时候,我又会梦见一些不一样的画面。
在我的那些梦里,那位年轻军人变成了一个阳光帅气的农家小伙,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自己的家乡,一个位于南海之滨的小城镇。
那里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生活节奏舒缓而安逸。小城镇上的居民并不多,民风纯朴、和谐友善,大家平时守望相助,彼此关系非常亲密。
当地没有几家企业,城镇上也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基本都靠出海打渔和贩卖海鲜为生,镇上大多数房屋看上去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唯一的一条街道两旁种着高大的蓝楹树,树上伸展的枝枝杈杈相互搭连,蓝紫色的花海串起了一条浓密的长廊,为整个城镇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在那个如诗画长卷一般的故园,他在一个朝向大海的山坡上建了一座小木屋,屋内陈设简陋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小木屋前面用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也种了一棵蓝楹树,一到秋天,蓝紫色的花朵便落满整个小院。
他结了婚,有了自己温馨的小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过着平凡人应该过的平凡的日子。
他如今是一个普普通通单位的普普通通的员工,日复一日地干着波澜不惊的工作,收入不高但却稳定。他不需要出差,每天都能按时下班,他也从来不参加任何应酬,出了单位的门就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径直回家。
当他推开家中小院的门,迎面总会看到伸开小手飞奔过来的孩子们,他低下身开心地把他们逐个抱起,高高地抛过头顶,然后松开手让他们做自由落体,等到快要落地的时候,再用自己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住,这个刺激的如同过山车一般的游戏,总是逗得孩子们惊叫连连、乐此不疲。
在每一个晴朗的傍晚,他都会带上家人到不远处的码头,一起坐在高高灯塔边欣赏日落,他还会不时地指着天际绚丽的晚霞,欣喜地告诉他们哪片云彩像他的哪个战友;碰到阴雨天气,一家人就猫在自家的小木屋里,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起在部队发生的故事,孩子们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崇敬和向往。
待风雨过后,他必定会带着孩子们走出小院来,坐在蓝楹树下的秋千上,一起吹响口琴,吹响我曾经教会他的那些军营旋律。当然,在他们的身旁总会有一位端庄文静、笑靥如花的女士,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幸福地看着他们,皮肤特别白皙,白得令人难忘,那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每一天,生活对他们而言,就如同眼前那片蔚蓝的平静海面,虽偶有波折却从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在我的梦里,他们一家人永远都那么开心快乐,四周总是回荡着不绝于耳的欢声笑语。我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时光,于是退缩在屋内的一个角落,默默地感受着他们的温情和幸福,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梦就醒了,眼角往往还挂着激动的泪水。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这样从梦中苏醒过来,或惊或喜,神情恍惚。醒来之后便再难入睡,我索性坐起身倚靠在床头,下意识地摸起柜子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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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席卷大地,从窗沿门缝里呼啸而来,又裹挟着卧榻上的余温呼啸而去。我哆嗦着把手里夹着的烟送到嘴边,狠劲地吸了几口,想借此带给五脏六腑一些温热,但这样无疑是徒劳的,短暂的刺激过后,留给我的只有更加无助的孤寂和彻骨的寒凉。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但这一切却都那么的真实,他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都那么清晰明朗,而梦中的一幕幕场景、一个个人物也都似曾相识,以至于我常常把梦境与现实相混淆,梦醒不知身在何处。
我害怕再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