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导演部的卫星电话通知,陆航大队的直升机已经出发,很快就会到达接应地点,让我们抓紧时间安排伤员前往会合。
白晓她们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临行前,我强打起精神,拄着之前给她削的那根拐杖,一步一颤地走上前去向她道别。白晓仰靠在担架上,右手背上打着点滴,之前在军医的细心护理下,她的病痛得到一定的缓解,嘴唇上也有了几分血色。
看到我过来后,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迷彩小帽下面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低头微微一笑,俏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绯红,这一幕又让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都准备好了吧?”我明显是没话找话。
“准备好了,本来也没什么准备的。”蹲在地上收拾急救箱的军医以为我在问他。
“这就要走了?”
“走了,再不走都赶不上吃中午饭了。”
“昨天这一路真是让你受罪了。”
“没事,就是有点口腔溃疡,吃饭不利索。”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必须的,你们不都是师医院的老熟人了嘛。”
“你小子能不能闭嘴,没人问你。”我没好气地冲着军医嚷嚷,这小子也太不知趣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都让他给破坏了。军医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白晓,立刻明白过来,站起身嘟囔着走开了。
此刻的我,眼中只有白晓的身影,我原本还想跟她再聊几句,却发现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有心想和她握个手告别,又觉得有些唐突,犹豫再三,最后只好扭捏地冲着白晓笑了笑。
白晓也被我们刚才的对话给逗乐了,但她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用那双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久久地凝视着我,里面似乎蕴含着一抹深情。
此刻天已大亮,山岗上布满金色的阳光,雀鸟们已经从睡梦中舒醒,成群结对地在林间枝头蹿蹦欢唱。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在绿树青草间摇曳,晨风吹过,无数黄色白色的绒球一点一点地从根茎上脱落,邀风共舞、随风而去,在空中布下它们美丽的身影,最后带着生机和希望,缓缓降落到新的天地孕育生长。
在漫天飞舞的花絮中,我独自伫立在山岗上久久地眺望着,眺望着远行的队伍,眺望着躺在担架上的白晓,眺望着她们渐渐地消失在远方,心中充满不舍。
虽然她一直以来对我都是一副敌视的态度,但那只是彼此身处不同阵营的正常情绪而已。我能感觉到她骄蛮的外表下感性温存的一面,率真的性格和直爽的言语时时流露出她内心的柔软,仿佛触手可及。与此同时,她又有着非比寻常的坚强,由于我们的鲁莽疏失,她一路强忍病痛,却没有一句怨言,在她那个娇小的身躯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深深地吸引着我、拉拽着我。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自己这个单身了快三十年的老光棍,算是彻底沦陷了。
鬼眼顺利地把我们带回了T1师的驻地,回去之后我们受到了全连的列队欢迎,老连长更是激动万分,亲自把我抬上了师医院的救护车,然后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安心养伤,不要再记挂对抗演习和连队的事情。
对抗演习的第一阶段圆满结束,导演部的评估报告也很快下达。虽然我们的行动没有完全实现预期的目的,但却有不少意外的收获。由于鬼眼的支援,我们成功“击毙”了林天来和他带来的部分骨干,再加上白晓事实上的被俘,导演部判定蓝军特战连战斗力减半,蓝军主要的通信频段和代码被我方侦知。虽然蓝军指挥机构在得到林天来的报告后,及时组织了转移,但由于位置暴露,在机动过程中遭到红军炮火的延伸打击,出现较大伤亡,再加上蓝军的坦克二营被我方炮火聚歼,蓝军战损折算20%。
由于直属D连在第一阶段的对抗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