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真的被绑了,也应该是萧拜的人救了自己并将自己转移到地牢里,怎么可能会在床上。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口传来一道脚步声。
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薛怜连忙朝门口望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满屋的黑暗里出现了一点光影。
但他看不清。
他等着来人将烛灯点亮,然而对方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来到了他身边。
“你是谁?”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他便先开了口,冷声不屑道:“是萧拜的人吧?既然我这条命本就是你们的,那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何必整这些没用的。”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了一声笑。
“我不是谁的人,萧拜他想要你的命,还不够格。”
这声音!
是……宋玉负?
“……是你?”薛怜颇为震惊。
宋玉负笑着:“是我,哥哥。”
“你……”
他怎么会在这儿?是他从火海里救了自己吗?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不是地牢?还有到底是谁绑了他?为什么?
一瞬间,混沌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疑问,他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我知道哥哥有很多疑问,不如……”宋玉负似乎靠近了几分,薛怜甚至能感受到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我先问哥哥一个问题吧。”
薛怜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但自己此刻明显处于弱势,只能咬牙切齿地听其差遣。
“你说。”
听他如此故作镇定,宋玉负微勾起唇,眼底闪过奇异的光。
那是从未有过的奢望。
“哥哥。”他嗓音低哑,“那晚的感受如何?我是说……在山寺的那一晚。”
轰隆隆——
刹那间,所有隐秘的噩梦就像是被人亲手撕开的密封袋,肮脏与丑陋暴露在阳光下。
他说的一字一句,仿佛都是毒药。
血淋淋的事实,砸的薛怜忘了手脚上的挣扎。
“是你……”
“那个人……是你!!”
他疯狂地斥道,然后浑身颤抖地往后缩,连带着镣铐发出“哐啷”的沉重声响。
“看来哥哥还算聪明,既然知道了就好,我还担心你夜夜想着其他野男人呢。”
薛怜不明白他为什么此刻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甚至说一些气死人的鬼话。
“混蛋!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宋玉负毫不在意他的歇斯底里,反而笑意更深:“嗯,就算是恨,你也只能恨我一个人。”
他的所有情绪,只能为自己而生。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怎么做?!”薛怜咬着牙,在一片黑暗中怒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撕碎咬烂!
“还不够明显么?”宋玉负俯身下来,准确无误地摸上他的脸骨,眼底全是痴迷,“我爱你,哥哥,我很爱你。”
“不,不……这不是爱!这根本不是!”
“别质疑我。”他紧紧箍住他疯狂挣扎的上身,深吸了口气,“你已经质疑过我一次了,别再让我心痛,好吗?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