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是上次那个年轻的男子。
宋玉负待了半刻便离开了。
他知道这几日见不着宋玉负的人,必然是因为他全盘投入到了西珏和徽阳剑拔弩张的关系之中。
他甚至在想,要是……宋玉负能死在两国之战的沙场上该多好。
那样,这种日子也就结束了。
*
晚上。
晚膳刚用完,宋玉负又风尘仆仆赶来,携着一身暑气和晚风。
薛怜觉得惊讶,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宋玉负坐在凳子上,眼神示意收拾餐饭的哑仆退下去。
直到门合上,他才轻声问:“不想看见我,嗯?”
“……不是。”
久而久之,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他不想死,也不敢死。
而这里又实在太压抑了,没有人陪自己说话,陪伴自己的只有那点沉闷的锁链声。
所以有的时候,他是渴望宋玉负出现的。
但是一般三言两语之后,他又恨不得他赶紧滚出去。
宋玉负手指轻扣着桌面:“还记得我说的,给你带了礼物吗?”
薛怜对那些小玩意兴致缺缺,敷衍道:“什么礼物?”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摆在桌上。
“这是我特地为哥哥挑的。”
薛怜依然坐在榻边,压抑着低迷的情绪:“我眼不能观,身不能移,手不能动,恐怕你要白费心思了。”
宋玉负拿着盒子走近,坐在他身边,温柔地说:“会好的,眼睛会好的。”
自己怎么会舍得哥哥看不见呢。
他一手托住薛怜的腰肢,将他往后一拉,然后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抱到了自己腿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薛怜,却还是觉得身上人太瘦了,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捏碎般。
他泛起心疼,唇边溢出一声喟叹。
薛怜挣扎。
“乖,别动。”宋玉负环着他的腰,“拆礼物了。”
盒子被打开,薛怜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只感到几秒之后,一只手轻轻撩开自己的衣摆,抚上了左脚脚腕。
落下的触感算不上温热,反而有点冰凉,他忍不住瑟缩了下。
随后,他就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是……铃铛?
接着便是细绳拴在自己脚腕上的感觉。
他的左脚每挪动一下,那铃铛就会发出一串悦耳动听的声音。
宋玉负看着系在脚腕上的红绳铃铛,深色的目光沿着红衣缓缓上移,最后落在薛怜微挑的眼尾上,鸦羽般的睫毛轻轻一颤。
这一眼,可真是风情万种。
半晌,薛怜才开了口:“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语气无悲无喜。
“嗯。”宋玉负调转了他的身子,抬起他的腿跨坐着面向自己,用前额抵着他的前额,低声补充说,“之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鼻翼。
薛怜任由他摆弄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整个铃铛拴在脚上。
“铃铛不错,很衬你。”宋玉负低声慨叹了句。
就是这腕骨有些细,看着有些惹人疼。
“这是金铃铛,做工精美,不会刮伤你的。”
他没说的是,这红绳金铃不仅做工细致,而且细绳也不易拆断,除了用特质的手法沿着绳子解开,是很难取下来的。
兴许是他动作和语调太过温柔缱绻,薛怜不自在地动了动。
宋玉负却嘶了一声,连忙按住他的腰肢,哑声道:“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