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频传,陇右三郡境内魏军皆退守上邽,雍州刺史郭淮也在城内,王平、吴懿与张郃大军正在街亭对峙,双方互有胜负,但街亭安然无恙,陇西郡全员固守郡城,并放出消息,魏军援军三十日内不到,陇西郡便开门投诚。
楚知吾虽人在天水,但心思早就跟着帐内沙盘的演变,飞到了战场前线。
凉州惊于楚知吾王旗,此刻按兵不动,等到雍州大局已定,那么得取凉州自然也是犹如探囊取物,而有雍凉之地,蜀汉的实力无疑会大增,粮草、战马更是平添了无数助力,此消彼长之下,说不定联吴灭魏并非天方夜谭。
再过二十日,楚知吾摸了摸长出的胡子,倒也没有想把它剃掉,毕竟这个时期的审美还在男儿当蓄须,一边看着前来传送战报的人员调整沙盘,一边仔细思考着与魏国战线前移会不会对局势有新的变化。
毕竟此时张郃大军久攻不下,已准备退走支援上邽,然而上邽早已被诸葛亮带领的汉兵层层封锁,别说是来援了,即便是从渭河乘船,都不一定能进得了上邽城,而此时封锁已近二十日,想必诸葛亮便是准备断郭淮粮草后援,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生擒郭淮对蜀汉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此时的诸葛亮不知道,但在帅帐之中时刻关切着战场局势的楚知吾,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郭淮,字伯济,太原人,可以说整个曹魏与蜀汉的战争与攻讦,均有郭淮的身影,也可以说,郭淮是诸葛亮数次北伐,继而无功而返的直接原因,而根本原因则在于国力差异过大。
上邽城中,郭淮行辕,曹魏将领在诸葛亮兵出祁山后,虽与汉兵短有交手,却并未爆发正面大战,而是且战且退,与刺史郭淮据守上邽。尽管被诸葛亮打了个猝不及防,但郭淮深知上邽重要,据此一城,便可对整个天水郡乃至陇右三郡形成威胁,哪怕已被诸葛亮率军围了十余日,郭淮也是龟缩不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若是战斗失利,不仅天水拱手让人,雍凉之地也会尽入蜀汉之手,因此不论诸葛亮如何派人叫阵,郭淮皆是充耳不闻。
城外骂的厉害了,城内就派一轮军粮,一为振作士气,二也颇有几分吃瓜看戏的精髓所在。
郭淮正与曹魏将领判断局势,便听行辕外由远及近,一个声音大声喊道:“报!”
郭淮立于堂前,来人还没来得及行军礼,便被郭淮打断道:“讲!”
身着玄甲的魏兵不敢耽误,马上大声报告道:“贼军又在叫骂,但阵势已变!”
听到魏兵这么说,郭淮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有援军即将驰援上邽城,然而他却并未露出半分喜色,眉宇之间一片阴郁,挥手屏退魏兵,又转身来到地图前,仔细察看,虽然表情未露半分忧虑,而他心中却是一叹,凉雍危矣。
堂内将领或有所感,但也什么都不敢说,毕竟此刻动摇军心,那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然而上邽已成孤城,即便想送信都送不出去,但如今局势,对凉雍二地军力部署早已烂熟于胸的郭淮也早就把战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郭淮不由心中大恨道,定是那凉州刺史徐邈见楚知吾亲至,延误军机,若得脱困,必定好好参他一本。
而此刻堂内有一名将领突然侧步上前,行礼道:“大人,若是已有来援,何不等援军至,我们里应外合,杀那诸葛老贼一个人仰马翻,末将愿为先锋,冲杀在前!”
郭淮按下心中阴郁,踱步到这位小将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战成败,不在上邽,此事我知,诸葛亮也知,所以贼军围攻未尽全力,我军士气低迷,蜀贼王师坐镇,若我开城门拒敌,其他几面必会遭到诸葛亮猛击,一旦城门失守,哪怕我军与援军再围了这上邽,无粮草补给,我军何以再攻下上邽,而上邽一失,整个雍州便再无可守之地,我军退无可退。因此,我军只能死守,据城不出,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