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南雍朝十三诸侯国,没有一个看好牧国的,只等着东山国大胜后,如何瓜分本就弱小的牧国,至于牧国的子民,那自然是奴役三代,再行处置。
而本偏安于仓山正在种地的楚知吾,也收到了来自山下不知多远的郡内驿马的征兵令,驿马看这山上有四名男子,本欲让他们全跟着自己下山打仗的,但因此出离愤怒的楚知吾一瞪眼一质问,却让他没了胆气。
“我师父年事已高,两位师弟刚刚十岁出头,连活都干不了,你要他们随你去打仗?你莫不是就想在此处与我们师徒四人打杀一场算了?”
驿马虽然胆寒,但道理还是懂得一点的,梗着脖子说道:“哪怕是你们现在不愿下山,万一牧国兵败,东山国烧杀抢掠,还能放过你们师徒不成?大战未启,还有一丝胜算,不战而退,难道三十年前吴国灭国的后果,还用我再跟你们详述吗?”
这下轮到楚知吾无语了,只是匆匆一句“要去也是我去,我师父师弟不可能下山。”打发了驿马,便开始坐在山崖之上生闷气。
而就在此时,楚知吾,便又不只是之前的楚知吾了。
师父吴用试探性的迈步,小心翼翼的攀上山岩,看着眼前这个自小便固执的大徒弟,原先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娃儿,此刻也是弱冠青年了,自然是百感交集,一个恍神,又看到下面的百丈悬崖,心底发毛,这才不再继续自我感动。
“知吾啊,要不咱们师徒,干脆逃了这牧国?反正没吃他牧国一米一菜的,也犯不着为他们去以命相抗。”
却见独坐在山岩边的楚知吾愣了愣,当然是他也发觉到自己正坐在这悬崖边上,害怕了一下,可内心深处似乎又觉得不会有危险,才有这么一愣,接着才摇头回答道:“师父,此刻若是出逃,于牧国便是逃兵,自要追杀,于他国也是奴隶,不得安宁,再者说了,牧国虽未饷我分毫,但咱们这仓山,怎么也是牧国之土,隔壁那位郡丞,早知我们师徒在仓山之上,也未来催缴过我们半分税赋,于情于理,也是未把我们当外人吧……”
师父微微一愣,似是突然之间,这大徒弟的文采比之从前又好了不少,要不是这南雍朝以武立国,习武成风,放到古时他朝,说不定还能是个传说之中的状元之才呢,可惜了可惜了。
吴用看着楚知吾的眼神越发柔和,但语气却是更显急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真让为师眼睁睁的看你下山打仗吧?为师一身武艺你还没学到皮毛哩。”
楚知吾深深吸气,再缓缓呼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呼一吸之间,山岩之上别有一番动静,只是身后的吴用却是轻轻点头,放心了不少。楚知吾才开口说道:“放心吧师父,跟着打仗,别人往前冲,我就冲得慢一点,别人在前面打,我就在后面助威,保命我还是晓得的。”
师父吴用见劝他不过,还是有些气恼的道:“那你可自己去跟你两个师弟解释,为师可不敢再去乱说,免得又被两个小子一句话就噎了回来。”说罢,吴用便又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山岩,慢慢往下爬去了。
楚知吾自是关注着师父的一举一动,见师父没有危险,这才又想起了两个师弟。虽说是小时候师父在山下捡回来的,可这认字也好,干活也罢,那可都是他楚知吾手把手教的,自然这斗嘴的功夫,比师父那可是强到哪去了。
约莫是两个师弟七八岁时,正是狗都嫌的年纪,一次把师父噎得狠了,师父便找了许久才找到那多年没用的藤条,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两个小的,却被时年已经十八的楚知吾一把拦住,还煞有介事的问道:“两位师弟与师父说理,师父自当要以理服人,怎么还动这打骂的心思了,这可要不得。”
师父看了看躲在楚知吾身后朝自己吐舌头的两个小的,又看了看挡在前面,比自己还要高的那个大的,一下就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