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烁亮的目光盯住黄岐瑞,凝声说道:“怎么饶?她毒害的可是皇贵妃,朕饶了她,这世间还有道理律法吗?”
“皇贵妃身子无恙。”黄伟泽插进话。
“难不成要皇贵妃死绝死透了,朕才能严办常竹青?”皇帝冷冷一哼,说道:“别忘记,这个罪名是你亲手替她套上的,在你做出决定那刻,便造就了她的下场命运,,放手吧,她已经不是你的竹青。”
“我不会放手的,她是我的妻子。”
“要朕提醒你几次,常竹青已经收下休书,她和你瑞王爷再无半点关系。”
“那纸休书,臣不认。”
他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暴张,那不是休书而是烙铁,狠狠地在他胸口烙上无法抹灭的疼痛。
“那不只是休书,还是朕亲盖上大印的圣旨,在你眼里,连圣旨都可以不作数?”
皇帝口气冷厉。
后悔吗?可惜天底下啥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皇上只是要一个人顶罪罢了,微臣愿意顶下这条罪名。”黄岐瑞迎视皇帝,口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怎么顶,朕还有大把差事要你去做。”皇帝口气很硬地说。
“竹青一死,微臣立刻退隐朝堂。”黄岐瑞口气更硬,他坚持立场,坚持保住竹青。
“为一个女人放弃利禄功名,你脑子坏了吗?”他眉心蹙起三道锐利竖纹。
“竹青于微臣,不只是女人。”黄岐瑞还他一个乖张孤傲的眼神。
别开脸,皇上不欲见他。
“争执这些无益,这案子朕已经交办下去,待李庆文几个彻查清楚后会拟个章程上来,届时要杀要关,朕会让王顺知会你一声。”
听见皇帝此话,黄伟泽忍不住扬声道:“还彻查?李庆文没审,已经有人去审过一回,连供词都已经出来,只等着把竹青打死、按上指印便是罪证确凿,若非臣及时赶到,现在大哥已经入狱,而我得去替嫂子收尸了。”
“黄伟泽,你在说什么浑话?”他快被这对兄弟给活活气死了,生一堆儿子全是不省心的。
黄伟泽也不争辩,仅是从怀里掏出程氏的供词呈上,王顺接手,摆到皇帝面前。
方才一下早朝,他赶着在皇帝前头进入御书房,来得太匆忙,狱中之事尚未对大哥说分明皇上便到了,因此听了他的话,不只皇帝坳了双眉,大哥也怒目瞠视他。
皇帝迅速把供词看过,怒潮在胸口翻腾不已,他怒极反笑,好啊,老二刚倒,他就迫不及待对别人动手。
下一个是谁?老大、老三、伟泽,是不是所有会危害到他的人全倒了,他才能安心睡觉。
“这是谁捏造的谎言?”皇上面若寒霜摔袖而起,恨不得亲手掐死那个孽子。
“这件事本来就是个大谎言,凶手是假的、凶案是假的,既然所有的事情全是假的,自然会有人见缝插针,能多张罗几个人进去,都是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皇帝瞪黄伟泽一眼,他还真把朝堂事当成他在商场上的那些勾当?“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黄伟泽说了,从见到程氏那刻说起,再说到她诬赖竹青受命下毒、与小叔有染,他本就是舌粲莲花的人物,一件三分残忍的事被他一形容就夸张成十分,听得黄岐瑞目訾欲裂,恨不得将程氏和齐烈真毙于刃下。
“皇上您不晓得,那个冒着尸臭味的牢狱多可怕,他们给嫂子吃的饭,馊得连猪都不肯碰,狱卒说嫂子进了那里,半口水、半粒米饭都没进,嫂子本就身子骨弱,前阵子又为了那些糟心事,人瘦过一大圈,这下子更好啦,没吃没喝,怕被老鼠啃指头又不敢睡,再加上四皇子妃那顿毒打……皇上,您就别审了吧,干脆赐嫂子一杯毒酒,再帮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