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失去士涼的。”
怎么办?他不知道。
是朕从没有这样慌乱过,剧烈的心跳拽着他的太阳穴,他甚至不能思考。
后知后觉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街上。零下二十度的户外,是朕只穿着那被浸湿的毛衣和裤子。
“我要阻止他。”他想,先去找他。
他拨通了陈枫的号码,电话里陈枫告知了他士涼最近栖身的酒吧。
陈枫放下电话,转头对安以乐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安以乐抱着薯片桶走过来。
“我们去Toki在的那个酒吧,快点。”
地下酒吧。
士涼仰躺在沙发上,把玩着D.J.的那把枪。
昨天,在十字路口,士涼麻木地清理好那些痕迹,将昏迷的是朕交给了是煊。
至于因虚无能力失控造成的惨剧,消失的车辆、消失的人群,都在是煊的帮助下恢复了。
然后他驱车回到酒吧。
他站在淋浴下,呆呆看着水流在地上画个旋,最后被冲进下水道。
耻辱挤压着他的身体,愤怒则充斥了他的胸腔。这两种力量快逼得他发疯了。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之后,士涼就一直躺在沙发上,随手摸来D.J.的枪把玩于手中,很安静。
“呵。”士涼突然勾起嘴角,“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耳边是脚步声,这种节奏一听就知道是D.J.。
“宝贝儿!”D.J.站在士涼头顶的位置,“你今天看起来很忧郁,真性感!”
士涼不想说话。
D.J.摸上士涼的脸庞,俯下身,在距离士涼鼻尖一厘米的位置停下来:“你现在这样的表情,就像是刚被人......”
话没说完,枪口抵住了D.J.的额头。
“这把枪容易走火。”士涼冷冷地说。
“嘿嘿。”D.J.兴奋了,因为他又在士涼眼里看到了久违的杀意。
士涼执着枪将D.J.的头缓缓推开,坐起身。
“嘶......”妈的。他心里低骂,裂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屋外有骚动声。这间店夜里是面向市面的地下酒吧,关上店门时则是该市不少非法交易的场所。
现在是白天,士涼记得今天有两个组织在这里进行重要交易,现在的骚乱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推门往外走。
他在楼梯口处站下了,一楼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所有人的枪口都齐刷刷对准着这个人。
是朕的视线根本没有停留在一楼,他抬头,看到了士涼。
“士涼。”他无视那些枪口,跑上楼梯,“走吧!”
士涼觉得是朕的手很冰,像是霜冻天里的铁,冰得讨厌。
“我们不要管什么宇宙循环不循环了,不要管士冥了,不要管过去了,都不重要了,也许还有几年,也许还有几十年,你和我走,就过这几十年,去哪儿都行。”
过了很久很久,当是朕再次回想起这幕时,他想,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匆忙地慌张地疯子一样地跑过去说出这句话,一方面出于他当时混乱的灵质导致情绪不稳,另一方面在于他的恐惧。
“万一士涼知道了他能换取士冥……”他害怕万一。
“我会失去他的。”他害怕失去。
在那个时候,他以往的镇定、冷静、淡然、满不在意、高傲与尊严都不要了。
士涼木然地听完这句话:“什么?”
“我们走吧!”
士涼不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