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躲了。”
战场后方，姜璞示意柳爷松开柳枝，然后伸手弹了弹某个灵魄的脑门。
“对不起，我错了！”对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根本不敢看他，“别杀我，别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会……”
“别喊了。”姜璞打断她，“你先站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你想问什……”对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当看清是他后，顿时僵住，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怎么，不认识了？”姜璞淡淡一笑，“明明下午才见过面，赵小姐记性不会这么差吧？”
“不不不，没这回事，我……”
“哦，我懂了，你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
“别呀！”赵语棠急忙一把抱住他胳膊，“姜哥别走，救救我！我……我好像撞邪了！”
“你以为我大半夜的不睡觉，到这儿干嘛来了？”姜璞拍拍她的手，示意松开，“说说吧，林悦现在在哪儿？你们之前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
“不能。”
“为什么？”
“嗯……”姜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你已经死了，这里是城隍府，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如果你记不得，我就得亲自去问此地城隍了。”
“你说什么？？”赵语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不是撞邪，而是已经……”
“是的，人死之后，灵魄会先入城隍府，经判决后送往忘川，重入六道。这里便是城隍府，你新死不久，还未过阴阳司，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不是……什么忘川？什么六道？我逛过城隍庙啊，没人告诉我城隍庙是干这个的。”
“城隍庙是活人所建的庙宇，只为供奉香火，但这里是城隍府，由天界和九幽共同设立，主事者掌管一方城池，是这里的阴官，凡是辖内之人，死后的事基本上他说了算。”
“原来是这样的吗，我都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嗯……”赵语棠点点头，忽然眼眶一红，泪珠簌簌而下。
姜璞素来不会安慰人，一看也有些头疼，只能摸出一包面巾纸递给她。
“谢谢。”赵语棠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睛，突然愣住，然后一把抓住姜璞的肩膀，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这是干嘛？”姜璞一脸不解。
“你……你……你不会也死了吧？”赵语棠边摸边喊，“按照你说的，我已经死了，那我怎么能摸到你呢？还有你这纸巾，又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能碰到？”
“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姜璞哭笑不得，将手一摊，又道，“你再试试。”
赵语棠顿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原本她整个人都靠在姜璞身上，不知怎的突然失去触感，全身空空落落的，想抓姜璞衣服站稳，却抓了个空。
“你……你……”她不信邪，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点了点姜璞胸口，但手指却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幻影，一个不存在的人。
“这回相信了吧？”姜璞淡淡一笑，“我能碰到你，是因为我是修行之人，虽然我法力低微，但也不至于连这点粗浅玩意儿都不会。”
“所以，我是真的已经死……”
“别急着说那个字。”姜璞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虽然此刻的你已经在生物学上被判定死亡，但以后你活不活，生物学说了不算，城隍爷说了也不算，得我说了算。”
“真……真的吗？”赵语棠急忙抓住他的手，一时间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你相信的话，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