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堂容万马,声名扬天下。
左右水射坟,半年要走人。
这生死无常,轮回不止。
世间万物,都终究逃不过一个葬字。
只不过有的是,功德圆满往生极乐,有的却是为天地所不容,万世难以翻身。
我叫李为安,入土为安的安。
一个专门从事丧葬一条龙的帅小伙。
现在名下二轮人力豪车一辆,漏水旺铺一间。
如果你问起,为什么从事这门儿生意,那渊源还得从我祖辈说起。
按照我老爸的话来说,我们老李家人往上推个千年,那也是跺跺脚不得了的大人物。
那时候,我们还不叫“那个卖纸钱的”,而是叫做礼官!
这礼官属于古代的官职,用我老爸的话说,我们这也属于是官宦世家了。
只不过经过岁月洗礼和文化的更迭,吃了亏遭了骂,以后索性老爸也不提了。
说起我这一门,具体要做什么,那讲究就更多了。
不管是选墓地,看日子,定风水,那统统都是我们的活计。
可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拿着张殓文,扯着嗓子嗷嗷嚎就行。
人和人的死法不同,选择的流程和墓地,那也是天差地别。
但要说到我们最拿手的,还是对墓的设计。
你们常听到的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那也是我们的老朋友。
只不过我们管埋他们管挖。
彼此之间存在着竞争和博弈的关系。
这天下的墓葬的格局,不说如数家珍,那也是知晓的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殡葬行业也是走向了快车道,我们这些家传的东西,渐渐也派不上了用场。
而现如今的身份地位,更是不能和以往同日而语。
想当年不管走到哪,那主人家都得客客气气的。
现在倒好。
人不够的时候,只要价格到位,我还得帮着跪在旁边嗷嗷哭。
毕竟这是咱的专业不是?
说了这么多,再啰嗦一句,有事找我。
好用不贵,经济实惠!
至于说我的店在哪里?
武宕山总知道吧?
就在那山脚下,您打眼一瞅,老板最帅的就是我。
“又混了一天呐……”
随着我的一声叹。
日落西山,黄昏的光影洒在了店门口。
我舒展了下身体,准备收拾一番,就去享受年轻人的夜间生活。
身后门口方向,这时候却响起了脚步声。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拿出老板派头,头也不回的说。
“白事打八折,移墓迁坟另算,如果需要年轻的小伙子帮忙抬棺材,得加钱!”
说完。
身后来人没接话,反倒是清了清嗓子。
我转过身,正想着是哪个不开眼的,来这还给老子装大尾巴狼。
眼前一个身穿花衬衣,戴着茶色蛤蟆镜,顶着个骚哄哄大背头的男人,正咧着嘴对我嘿嘿发笑。
我盯了他两秒,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您有事?”
男人忽然大笑出声,将蛤蟆镜往下压了压。
“臭小子!你不认识我了?”
这定眼一看,这人我倒还真认识。
原来是初中和高中的同班同学陈海!
说起来,原来一个宿舍的时候,也就我们两个上下铺的关系最铁。
只不过后来上了大学,分开了好几年。
这熟人相见,心中免不了升起一股子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