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冷笑,“猜的果然没错,往塞北去了。”
黎琼虞坐在一旁,懒散的眯着眼,听到声音,勾唇。
“水线不封,他们一定是坐了船离开,血刃怎么说?”
“当然是一把火烧了那鬼地方,什么破山庄,她也住的下去。”
澹台野冷着脸烧了手里的信,黑暗里,那双眸子森冷的可怕。
“那些日子,她总是缠着我要让蓝牧言去塞北,敢情是早就想好离开我了。”
黎琼虞懒得听他的牢骚,翘着二郎腿。
“赶紧把人找到,岭南都快打起来了,那些个世家子,为了捞取军功,瞎指挥,再这么下去,岭南就要拱手让人了。”
澹台野冷笑,“为了大凉边防图,南疆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柳容若可不能让圣女失望啊。”
听到他的话,黎琼虞大笑一声,桀骜的眉眼满是猖狂。
澹台野朝他扬了扬下巴,便大步往外走去。
“要连夜走啊。”
黎琼虞揉了揉眉心,懒散的站了起来。
澹台野下了石阶,看着头顶的明月,神色阴冷。
“连夜开船,老子一刻都不想等了。”
他要亲手杀了那个奸夫,把她抓回来,锁起来。
一行人骑着马到了兖州码头的时候,已经有战船候着了。
夜色下,微弱的月光洒在江面上,战船上,火光冲天,满是盔甲森森的将士。
澹台野一身玄衣,大步上了战船。
“开船。”
浩浩荡荡的战船顺着水线一路北上,十几艘战船开路,在微凉的江面上划下了好几道弧线,哗哗作响。
澹台野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两人在一起,就气的睡不着。
黎琼虞见他脸色铁青的站在船头,拿着两坛酒过去。
“喝点。”
澹台野接过酒坛,咬开瓶塞,径自灌了下去。
夜里的海风吹过,不知喝了多久,他浑浑噩噩的靠在船头,狭长的眸子微微迷离。
见状,黎琼虞一把将他拉起,送回船舱里头去了。
澹台野躺在床榻上,微阖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日来的猜疑,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真实到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痛意。
梦里,她嫁给了耶律齐。
一身凤冠霞帔,皎皎风华,出嫁的那一日,漫天桃花,灼灼十里。
而他听闻消息的时候,远在岭南,战死沙场。
大雨纷飞,漫天的刀光剑影,鲜红的热血喷洒了全身。
他跪在疆场之上,无数的将士,刀光围在他身边,冰冷的刀伴随着雨水刺在他的身上。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意,耳边满是她的笑声。
“澹台野,这是我给你选的最好的结局,你这样的人啊,不配活着,我祝你生生世世,永失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