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架子前，正在翻弄着上头的卷宗，听到了动静，也没有回头。
赤焰从后头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脸贴在他坚硬的背脊上，一言不发。
阁楼里，空气中都流淌着一股静寂。
“你以前看到我和别人说话都会吃味，现在，却什么都不在乎，阿玄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虚清身形一顿，用力掰住她的手，松开，一句话都不说，径自往门外走去。
赤焰立马闪身挡住了门，眉目带了挑衅的看他。
虚清也看她，那双褐色的瞳仁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赤焰丝毫不惧，红唇弯起，“你生气了！”
刚刚那么大力，明显是情绪有了波动。
“没有。”
赤焰笑着贴近他，“那你为什么要来藏经阁，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你的身份吗？”
虚清后退一步，低敛下了眉眼。
“出家之人，不看经书看什么。”
无趣！
“谢玄尘，你入佛门不过几年，越发无趣了。”
以前，他表面虽不染尘世，可骨子里狂浪的狠，上了床，有过之而无不及。
虚清不语，绕过她想要离开。
赤焰看着他冷淡的模样，心骤然一痛，这么多年，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愿放下，对她置之不理。
她一手摁住门，闪身挡住。
“让开。”
“不让！”
赤焰较着劲，看他眉目平淡，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她看够了他这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她想要当初的谢玄尘，因她悲，因她喜。
虚清没有动，只是低垂下了眸子看她。
“可汗已为阿巴还觅得良缘，南疆事毕，回漠北吧。”
赤焰猛的眼酸，她低敛下眉眼，紧紧的贴紧了他。
“然后与你此生不再见吗？”
虚清敛目，“贫僧自知罪孽深重，当一生皈依佛门，与青灯古佛相伴。”
赤焰听着他无情的话，眼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淌落。
她极力咬着唇压抑住，将脸埋在他的衣襟前，开口。
“当初是我错了，可大漠民生凋敝，族群斗争不断，两国连年交战，我是大漠的阿巴还，必须要为大漠尽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百姓受尽战争之苦。”
“是我手段卑鄙，利用你，背叛你，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为我犯下的错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哽咽，虽然极力压抑，可在寂静的屋内，还是能听出几分不自然。
虚清能感受到胸前的洇湿。
他抬眸，手里捏着佛珠，沉默不语。
赤焰察觉到了他捏着佛珠的手在发白，她心底一怔。
以前，他就最看不得她哭。
她该示弱的。
思此，她缓缓抬起头来，两眼凝视着他，泪珠盈盈，那张妖媚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凄楚。
虚清没有看她，眼神平淡的盯着紧闭的门。
赤焰故意小声抽泣，拽着他的衣襟，娇声道，“阿玄哥哥，我不想嫁给别人，你说过，要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