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幽深且长,光源除火把外便只剩从暗门淌进来的月光了。
待到郝然完全进入地道,暗门缓缓合上,月光也无法再送郝然一程,只有火光能照亮郝然脚下路途。
火把发出燃烧的噼啪声,于地道之中回荡,郝然每一步都走的很缓,看似好像是在担心摔下楼梯,但其实以他如今的体质就是一路滚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只是他自己想不清楚,想不明白罢了。
“现在的我,不太敢见叶先生啊。”
郝然知道自己的心乱了,自己开始权衡利弊了。他将火把挂在墙上,把准真传令牌和传送令牌拿在左手上,右手持着护凡者令牌,借着火光细细摩挲着。
真传令很显然花纹更华贵,材料更压手,从质感和外观来看显然更霸气,护凡者令牌更薄,更轻盈,也没有更多装饰,不过是个牌子加身份证明罢了。
若是只是选择令牌这么简单,郝然肯定选择前者。但哪有这么简单。
那日他郝晴床前说的放弃那样轻松,是他属实没有认清到这张令牌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以为仅仅是能够杀死一个内门弟子罢了,可他错了,错的很是离谱。
当他看见被自己这张令牌吓的面如金纸的师爷,以及被逼到亲手杀了自己家臣而敢怒不敢言的殷噬,他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究竟掌握了多恐怖的力量。
更是发现之前明明可以随意操控他命运的大长老也在他面前束手束脚,只能对他拉拢设局而不是直接杀掉时,他终于知道自己如今于血灵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他想,他给天宫之上那位磕个头拜个师,他就可以让罗伯一村凡人凌驾于大部分仙人之上作威作福。而且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只要他想,他可以动用天下的力量寻找许倾等人,如若有胆敢欺辱他们之人,他自然可以让他人将之挫骨扬灰。
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
郝然如此想,他左手的令牌仿佛重若山岳。
他又看向看向右手轻如鸿毛的护凡令。
护凡令给不了他呼风唤雨的权势,给不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甚至会给他带来更恐怖的危险,让他从此又多了不可见光的死穴。
更重要的还是这三个字背后的东西,那重若山岳的责任。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郝然喃喃道。
哎,郝然蹲下,把头埋进膝盖里叹了口气,他大抵清楚为何叶先生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还让他等待传唤,以及提前给予他护凡者身份,甚至包括走这段漫长地道,估计都是想让他彻底想好。
“哪怕到这种时候,叶先生也想让我自己选择吗。”
是选择成为未来的血灵第一,还是选择拯救眼下的60万凡人呢。
二十岁的郝然无法抉择。
“你累不累啊凡胎。”一道声音从脑海中响起,是红爪的声音。
“爪哥!”郝然心中一阵感动,这种时候只有红爪还关心自己累不累,“我真的有点累。”
“本神问你累不累了吗?本神问的是你特么的想这么多麻不麻烦啊?”
“本神是不是告诉你,你自身力量越强需要想的就越少?”
“可是爪哥我现在也来不及了啊。”郝然解释道。
“知道还不天天修炼?!白玉台这种逆天之物给你真是浪费特么的!”红爪怒骂道!
“是是是。”郝然理亏点头称是,忙趁爪哥还愿意搭理自己,忙问道:“爪哥,你觉得我该怎么选啊?”
“本神觉得你该赶紧转修血海炼灵决然后把天下人都炼成血气突破到成丹,然后赶紧离开这乡下地界。”红爪道,“废物东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