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睦跟小狼被留在了牛家村,曾经热闹的村落,变得空旷,寂静。
为数不多被放回来的村民,见了牛睦都是摇头,几天的担惊受怕下来,他们已经精疲力尽。
牛睦在家门口,看向不远处牛婆婆家门口,那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吵闹声。
这条路每天都会有人过。
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了。
他回了屋子,面对娘的牌位,又点了三炷香。
“娘,他们都死了,娘……”
牛睦用手抚摸着牌位上的字。
“您的在天之灵,安息了吗?”
“娘,我想你了。”
“你大概不会想我,你恨不得没有我。”
“娘,我喜欢上了杨琼,她变了很多,是她跟县令把那些害过你的人抓了起来问罪。”
“娘,我是不是很没有用,这么多年都下不去决心为你报仇。”
“娘……”
牛睦抱着排位,痛苦不已。
“牛睦哥,你不去找坏女人吗?”小狼硕大的尾巴在空中扫来扫去。
他不解地看着牛睦的样子,为什么抱着块木头难过?
人类真奇怪。
牛睦目光一暗,心中酸涩不已,他将牌位放回去。
那天是嫉妒心作祟,一时失了控。
“牛睦哥,我想去找她。”小狼别扭地看向别处。
他喜欢琼虞摸他的尾巴,给他顺毛。
“她现在不想见我。”牛睦垂头神情低落。
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见她。
“你不去怎么知道她不想。”小狼不解地问。
牛睦眼睛闪过一丝不确定。
“明天就去找她。”
牛睦最终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问清楚才好。
如果她有更好的选择,他可以祝福。
……
求人帮忙总要有求人帮忙的态度。
琼虞是个识趣的人,别人愿意帮忙,她就乐意给笑脸。
所以当小壶来让她去瞧瞧唐衡安,劝他休息一下的时候,琼虞没有推脱。
“衡安,我给你带了汤,休息一下,趁热喝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琼虞将汤放在桌子上,瓷白的盖子掀开,金黄的老母鸡汤散发着香味。
唐衡安略看了几秒,就接过来了。
“这些事一时半会也做不成,累坏身子得不偿失。”
琼虞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神扫到案卷,又很快收回视线。
“嗯。”唐衡安揉着额头,看久了案卷,放松时头有些隐隐作痛。
这个毛病以前就有,一直未放在心上,伤了头之后更严重了。
“织七虽然有法术,却不精,还是要好好的养着。”
琼虞解了他的发冠,任他一头青丝滑落,垂直肩上,落在地上。
“别。”唐衡安的阻止在琼虞面前终究是微弱的。
“待会束发还要时间。”他无奈地说。
琼虞看向已经变成深褐色,结痂的疤痕。
不知道肉长出来后,这块会不会秃了。
琼虞抚摸着痂,轻轻叹息,好好一个美人,偏偏头秃了一块。
唐衡安的皮肤从伤口处蔓延出一阵酥麻。
“别,有些痒。”他轻声阻止,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奇怪。
她柔软的手指嵌入对方的发丝,轻轻按压,舒缓对方的头皮。
“我看你还是在肉上好之前,少束发。”
“衣冠不整,如何见人。”唐衡安想也不想便说出口了。
“那就不见。”
唐衡安试探地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