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起来。”
葛氏跪得突然,苏晓棠都没来得及伸手去扶,她头已经磕完了。见状,她赶紧上前想要把人给扶起。
谁知,葛氏却猛地往后一退。
“民妇身上脏,怕是已经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咱们如今一同住进了后殿,什么沾上不沾上的,这个节骨眼上,你就不要在意这些了。还有,你唤我的名字就好,我便称呼你……”
“葛,葛根的葛。”
“葛婶子。”
……
“孙郎中,你快把虎子放下吧,背着怪累的。”
葛氏多少有些拘谨,苏晓棠跟她聊了两句,知道一时半会儿纠正不过来,便转移了话题,看向了孙郎中。
“哎,哎……”
孙郎中没想到苏晓棠竟然记得他,一时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连弓腰颔首,欢欣地把虎子给放在了一侧的榻上。
同时,苏晓棠也走了过去,在给虎子检查之前,她先扭头瞥了葛氏一眼。
“葛婶子,你去烧壶喝的热水,我包里带的有茶叶,待会儿沏一壶茶。”
“孙郎中,你去找找这里有没有香盘,把我带来的熏香燃上。”
……
“苏姑娘,虎子他没事吧?”
葛氏一直在担心着自己儿子的病情,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烧热水。
等把热水烧好回来的时候,苏晓棠已经坐在了桌案前,展开了笔墨纸砚。
“暂时无碍,后续如何,还得看他造化。那药瓶里的药,孙郎中刚吃过,你也吃一颗。日后一天一颗,莫要忘了吃。”
“是,是。”
葛氏听了苏晓棠的答复,并不能放心,但也知道瘟疫不是说治好就能治好的,于是沏好热茶给苏晓棠端来,吃过药丸后,一边守在虎子身边,一边听候苏晓棠的吩咐。
“苏姑娘,茶凉了。”
苏晓棠趴在桌案上,先是记录了虎子的脉案,后接着拿出一些孙郎中从未见过的器具拨弄着瓷盘里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一早倒好的茶已经快要凉掉了。
“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孙郎中,名为孙大光。
关于虎子的病情,他一前一后反应十分反常,明明怕得要死,竟还跟进了后殿。
要说他没有抱有什么心思,苏晓棠是不信的,不过见他进来,又是背孩子,又是主动帮她研磨、倒茶,苏晓棠倒是没有说什么。
但不管如何,他既然已经进来了,该要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