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并未正面回答苏晓棠的话,而是给她提供了一则消息。闻言,苏晓棠不禁笑了。
“这个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大周封的异姓王可不少,但这些年朝廷一直在对异姓王的势力进行打压,而淮南王经营多年,成为势力最大的异姓王,靠得可不仅仅是淮南一带的物产丰富,土地肥沃。
“哦?那你说说,他们俩见面要谈什么事情?”
苏晓棠这么一说,李旦就来了兴趣,挑起眉头,凑上前来,洗耳恭听。
见状,苏晓棠犹豫了一下,缓缓开了口,“春花江一带的河堤当初是你父王监工维护的,如今河堤崩塌,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朝廷必然会彻查此事。”
淮南一带富饶,淮南王府更是富得流油。
而淮南王府的金银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压榨当地的老百姓以及对各个府邸衙门的欺压。
修建河堤一事,没人知道淮南王从中抽取了多少油水,但不管多少,一旦这些罪证被钦差查到,淮南王必死无疑。
“我父亲在朝中经营多年,颇得先帝信任,自然是有真才实学,所以他现在应该在帮助你的父王出谋划策,找替罪羊。”
“还得是你,将事情分析得让人一听即懂。不过你既然分析的出来,应该不想让他们办成此事吧。”
苏晓棠一身正气傲骨,一定很想让朝廷办了他的父亲淮南王。
“是,我的确不想,可我哪里能阻止得了他们。同样的,京城里的那些人跟我一样,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知道你父王不是什么好人,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你父王继续在淮南一带作威作福。”
“说的也是。”
没有证据,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轻易动他们。
“不过自作孽不可活,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勾结做的坏事早晚会有东窗事发的时候。”
“那就让我们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吧。”
听闻苏晓棠这么说,李旦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轻叹一声,一双桃花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晦暗。
“棠棠,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感到很高兴。”
李旦有自己的立场。
他的立场是,他生来就是淮南王世子,哪怕知道自己的父王不是好人,他也得忍着厌恶,绝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苏晓棠也有自己的立场,哪怕不喜欢淮南王,想要朝廷定他的罪,但对待他的儿子也跟对待普通人一样,并没有因为他的父王,而连带着厌恶他。
“你放心,等到了淮南王府被抄家的那一日,我会尽全力保你一命。”
面对着李旦突然间的感慨,苏晓棠微微一愣,随即跟他四目相对,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
“好,一言为定。”
……
苏哲的到来,淮南王府设宴款待,赵刚等人也被请上了酒席。望着眼前的珍馐佳肴,窖香美酒以及鱼贯似的服侍美人儿,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他们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世人皆知淮南王府富贵,没想到竟是这么富贵,就连安吕侯、太傅两家人都给安排上了各种美食。
就这样,在淮南王李固的热情招待下,流放队伍在王府中一住就是两日。
直到最后,赵刚不得不斗胆要求见淮南王一面,提出要离开的想法。
“这两日留你们在这里,其实是本王给你们准备了一些东西。除此之外,本王还有一个请求。”
望着院中膘肥肉壮的骏马,赵刚一阵心动,当初在南华寺的时候,刚买的几匹马全被淹死了。
至今每每想起,都让他心痛不已。
“王爷,您这可是折煞小的了,您要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