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无凭无据。肃州协领贺子龙跟苏哲互通有无还不算是证据吗。”
肃州协领贺子龙瞒报蝗灾一事,对朝廷不忠,趁此机会,不如直接除掉。
“信都在这里呢,铁证如山。”
“母后,他们只是通了书信,但书信里并未提及造反一事。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不过是苏哲一意孤行,甩掉流放队伍,更改前行方向直奔肃州?”
一个被流放的罪臣,胆敢这般无法无天,哪怕没有证据指证他造反,更改前行方向也是大罪。
“你倘若不定他们的罪,明日早朝那些大臣们肯定也会提及此事。”
见夜千辰一直犹豫,萧柔贞只好步步紧逼,而夜千辰听闻她这么说,低眸定在案上,握紧了拳头。
“陛下,大理寺秦少卿求见。”
殿内,就在母子俩为了此事争执不休的时候,胡杨过来禀报。
“请……”
“让他在外面等着,哀家跟皇上还有话没有说完。”
一听是秦霄来了,夜千辰松了一口气,开口正要请他进来,谁知却被萧柔贞打断。
这里是勤政殿,不是凤藻宫。
但哪怕是凤藻宫,她也不该阻挠他召见官员。
“母后,此事容儿臣思量思量,午时儿臣一定给母后答复。”
夜千辰处处被掣肘,心有不甘,但无能为力,只好放低身段,柔声劝说。
而他这般,萧柔贞气得头上的珠钗乱颤,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起身,冷着一张脸离开了勤政殿。
“这是……棠棠亲笔所书,她为何会跟你联系?”
萧柔贞前脚一走,夜千辰就召秦霄进殿,在他的手里拿到了苏晓棠的亲笔书信跟一些他们并未叛逃的证据。
证据一目了然,可保他们无虞,但此时此刻,夜千辰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棠棠既然有能力往京城送东西,为何偏偏会送到秦霄手里,他不曾记得两人有过交集。
“当初苏家众人下放天牢,有人要探视二姑娘,微臣就把自己的腰牌给了他。如今二姑娘在京城并未可信任之人,大约是觉得微臣比较正直,所以才……”
此话有理。
夜千辰心里好受了些,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此事有劳你了,你且退下吧。”
“是。”
秦霄只是来送东西,既然已经送完,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离开的倒是洒脱。
“岂有此理,苏晓棠这个贱人当真是心狠,为了保全自身,竟将自己的亲生父亲贬得一文不值。”
时值中午,萧柔贞已给夜千辰摆好了鸿门宴,想要逼迫他给苏家一族的人降罪。
结果他一来就拿出证据,以此洗白苏晓棠一行人犯下的罪。
气死她了!
当真是气死她了!
“去给哀家查,这些东西是谁送到皇上跟前的!”
苏晓棠在流放的路上,为何能把东西送进宫里,一定是她在京城里还有能联系的人。
一旦被她查不出来,必将送东西之人碎尸万段。
“太后息怒。咱们的人刚才来报过,说皇上下朝之后,先是召见了户部尚书,之后只见了秦家少卿一人。”
整座皇宫里,包括勤政殿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眼线每隔两个时辰汇报一次情况。
皇上每天做了什么事情,太后都一清二楚。
“好他个秦少卿,竟然敢……”
一听是永武侯的儿子,萧柔贞并未将他给放在眼里,心想早晚找个由头废了永武侯的爵位。
“对了,那个秦少卿可是京城里第一才子,百姓们称颂的秦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