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娘,楹娘……”
宽阔的河道上,有两个男人在拉着一架冰车,冰车上有一女人气息奄奄。
拉车的男人高大威猛,疾步朝前行走,想要把车上的人扔进刚砸出来的冰窟窿里。
这里的人死了都扔进水里,过不了多久,尸体就会被鱼儿分食。
两个男人在前面拉,后面一个个头不高的小男孩在后面追,光着脚,每跑几步磕倒一次,脚下印出浅浅的血渍。
再后面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男人瘦得脱了相,但却拼命地想要挣脱拦着他的男人。
一边挣脱,一边还要忍受着拦他的人的拳打脚踢,不一会儿男人就被踢倒在地。
“啊……”
“啊……”
被踢倒在地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施暴,反倒挣扎地朝前看去。
痛苦地嘶吼起来,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绝望。
眼见着自己的娘子已经被拉起来,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把这个小杂种也给扔进去,小小年纪什么活都不干,白养着做什么。”
把曲楹拉起来的男人丝毫没有同情心,见小男孩一直在哭,他嫌弃地皱起眉头,让另外一个人把小男孩也给塞进冰窟窿里。
“还愣着做什么!”
见男人愣在原地,拉曲楹的男人斥了他一句。斥完,男人才磨磨唧唧地抱起了小男孩。
而他一抱,刚才还哭唧唧的小男孩一点都不怕,能跟娘一起死,他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可他本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红衣的女子犹如天神下凡,一脚将抱着他的男人给踢飞了二十几米远。
拉他娘的男人也被另外一个绿衣女子给一匕首捅死,绿衣女子是从男人背后下的手,好像是不想让他看到。
但他虽然没有看到,也想象得到。
“棠棠姐姐。”
秦牧白认出了穿着红衣的女子,她正是在流放路上救过他一命的棠棠姐姐。
“乖。”
在把男人踢飞的那一刻,苏晓棠把秦牧白给抱在了怀里,见他望着她流泪,苏晓棠轻声抚慰一句。
而另外一边,绿萼已经解决了踢打安吕侯的男人,把昏迷的安吕侯给架了过来。
“急火攻心,重度风寒。”
安吕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曲楹重负风寒,命悬一线。
但哪怕是命悬一线,遇到了苏晓棠,她也能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好巧不巧,事发的地方一里外正好有一村落,把安吕侯、曲楹、秦牧白一家三口放在冰车上,苏晓棠跟绿萼用马拉着,在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暂时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