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腿。
“我来扶你。”
马儿死了。
倒在了一侧,这并未让苏哲生出半分的怜惜,等看到赵刚时,他才生出一丝动容。
当初跟着他逃去突厥的人不少,在逃的过程中一个人都没有死,但这几年跟着他沉沉浮浮,大多数人都投奔了新主,只有赵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相爷。”
看到苏哲过来扶他,赵刚很是感动,唤了一声,搭上他的肩,一瘸一拐地往有阻挡的地方走。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如今来看,的确如此,能在这情形下不丢下他,这些年值了!
“相爷,小心右边。”
赵刚感动完,也不忘快速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帮着苏哲观察着情况。
很快,他就看到有两把弓弩的方向瞄准了他们,于是他赶紧开口提示。
嘘……
幸好。
望着打在一座酒楼门柱上的箭矢,赵刚轻松了一口气,结果刚吐完气去看苏哲的时候。
苏哲一把拽过,将他给拉到了他的身前,这一刻,赵刚能无比清晰地听到有利刃破空扎进血肉的声音。
“为、为什么?”
上一刻,赵刚还在庆幸自己跟随了一个好主人,下一刻瞥到自己胸前的三支箭矢,他一边猛地口吐鲜血,一边瞪大眼睛看向苏哲。
“因为咱们是好兄弟,好哥们儿,一块同甘共苦过,也因为我的命比你的命值钱。赵刚,抱歉,你死后,我要是还能活着,我会天天给你烧纸钱的。”
在赵刚质问苏哲的时候,苏哲已经撤退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区域,望着一直吐血的赵刚,他缓缓说出这一番话来。
脸上丝毫没有愧疚感。
为什么?
他还想问问别人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的官途就这么命途多舛,为什么他的妻儿们一个个都不跟他一条心……
赵刚没有听完苏哲的话就已经死不瞑目,而苏哲压根儿也不在乎他听没听完。
他四处寻找隐蔽的地方,试图去从稻草人身上扒下一件北棠的衣裳穿上好瞒天过海。
此番战败,突厥是回不去了,但落在北棠人的手里于他而言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要离开,重新找一个能接纳他的地方,要不西夏,要不东瀛,反正多得是地方。
突厥士兵死的越来越多,当初在西北攻打那两座城的时候,也没有死这么多人。
苏哲怕了。
于是他想尽快得到一件北棠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