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表面虽然强势,实则并无信心能在安重华手上讨到好。
说来可笑,他对这个女儿竟然生出了隐隐的畏惧之心。
“妹妹,今日之事,全然是误会。我也是多喝了几杯,才会走到这里来,没想到会唐突佳人。个中缘由,日后不会有人再提。我和父亲这便离去,还请妹妹照顾好石小姐。”
语毕,竟果真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云儿!云儿!咱们之前说得好好的,今日必要成事。你好端端的怎么就……”
安威云止住步伐,伸手挥退下人,确认无人窥视,才从怀中取出一物。
安国公瞬间眼前一亮!
“有安重华在,我们便是谋划得再完备,也难以成功。眼下石湘还未醒,安重华的心思也全都被她吸引住了,父亲大可乘这段时间去石府提亲。有此物在,想必石大人只能捏着鼻子应下亲事。”
“好!好!”安国公大笑三声,“安重华自以为能坏了我们父子二人的筹谋,实则螳螂捕蝉,还是我儿子黄雀在后!好,为父这便抓紧时间去石侍郎府上,为你谈成这桩婚事!你且记着,将安重华多拖上一拖。”
正如安国公所说,安重华满以为危机已经度过,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威云竟还有后手。
此刻春绛紧紧搂着石湘,满眼戒备地看着安重华。
“还请郡主派人去将石府的下人和马夫唤进来,将我家小姐送回石府。”
安重华思索了片刻,“阿湘如今人事不省,就这样出去,难免遭人非议。不如将她送去我院子里歇息片刻,等醒了之后,也好问问她发生了什么。”
春绛虽然满腹怨气,到底还是同意了。
刚巧,雨娘见她久久未回带着人寻了过来。一行人刚好将石湘搬去了碧华苑。
她和石湘缺席,寿宴吃完后,贵女们便草草散场了。
老夫人派人来问她情况,她也只推脱说自己喝酒后吹了风,有些头晕不便见人。
并非她不想找老夫人问个究竟,而是没有证据,便是撕破脸也无法为石湘讨回公道。反之,若孙氏真有害人之心,此刻她挑破这件事,也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
石湘昏昏沉沉之际,安国公已经到了石侍郎府上。
石侍郎正巧在家中,听闻下人来报后,有些忐忑地跟石大郎说着:“他不会是来给湘儿说亲的吧。”
不怪他作此猜想,近段时日安国公蹦跶在世家勋贵之中给儿子说亲,已经快成临安一道独特的风景了。
石大郎长了一张刚硬憨厚的脸,闻言摇摇头:“安威云便是祖坟冒青烟也配不上湘儿的,他哪敢开这个口。”
石侍郎被儿子这正经的口气逗乐了,心里顿时轻松许多。
“石老兄,今日上门,叨扰了!”
石侍郎也笑呵呵道:“国公爷平日事忙,今日登门实在令石府蓬荜生辉。说什么叨扰不叨扰,日后可要多多来往才是。”
安国公微叹一口气,拈着胡子露出愁容:“日后多多来往,只怕是难免了。说来,我今日是来给石侍郎赔罪的……”
石侍郎心下好奇,“国公爷这话也太见外了,咱们之间,哪说得上什么赔罪不赔罪的?”
安国公看了一眼石大郎。
本来这话他该跟石勇单独商量,保留两家的脸面。然而方才石府的丫鬟和安重华联手顶撞他,他有心在此出了这口恶气,便刻意没让石大郎离开。
“说来也是我儿威云太过孟浪,今日母亲寿宴多喝了几杯,在厢房歇息的时候,竟被一女子揭了衣衫。实在是家丑……”
“安国公慎言!”石勇和石大郎几乎是立即变了脸色。
“安国公世子的风流韵事,实在不必跟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