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朝外打了一个手势,命人去跟安重华报信。
安清和看着身边团团围绕的太医,一时犯难。自己即便有了神药,又该怎么才能喂给安威云?若贸贸然将药拿出来,只怕没人会信她一个小小女子。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安重华就到了。在她面前,安清和不得不谨慎万分,立即将药瓶藏了起来。
几位太医一见安重华便没了好脸色,阴阳怪气道:“郡主弃宫中太医不用,让人声势浩大地将胡同口的坐堂大夫请来。不知现在安侍卫活蹦乱跳了没有?”
安重华神色镇定,丝毫没了先前的慌乱无措,“安慕情况已经好了许多,明日一早还得请几位太医为他固本培元。”
太医们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清和耳尖一动。胡同口的坐堂大夫,莫不是常来安国公府的马大夫?往日她风寒,便是那马大夫替她瞧的。马大夫其人医术平庸,素来是个见钱眼开的……
她的脑瓜子此刻发挥出了往日绝没有过的运转速度,飞快想出了一个自觉周全的法子。
“父亲,那坐堂大夫若能治好安慕,说不定也能治好大哥!不如请他来给大哥瞧一瞧吧!”
安重华作势拍了拍自己头顶,“瞧我,一时间慌了神,竟忘了将马大夫带过来。清和说得有理,我这便派人去请马大夫。”
几个太医瞬间被气得脸色铁青,眉宇间的怒气几乎凝结成实质了。几人拳头紧攥,却强忍着没有说话。彼此对视一眼,俱都明白了互相的意思。
今日他们倒要在此看看,那草包大夫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让安国公府人人都捧上了天!
见安重华身边的丫鬟往门外走,安清和忙喊住她,“还是我亲自去请马大夫吧!大哥受伤的情况我最清楚,刚好可以在路上跟大夫仔细说说!”
安国公此刻也生出几丝希冀来,“好,你跟马大夫说清楚威云的伤势,父亲就在这等你!”
此刻一屋子人都将马大夫视作救命稻草,只是这原因却大不一样!
安清和火急火燎地闯入安慕房中,将正在拧帕子的马大夫一把扯了出去。行至半道毫无人烟处,从手上捋下一个极为贵重的碧玉翡翠手镯。
“马大夫,我大哥生命垂危,想请您救救他!”
马大夫盯着那在月光下还发出神秘幽光的玉镯,咽了咽口水,“行医济世是我的本分,小姐不必客气,我也会倾尽全力的……”
安清和将那玉镯直接塞入他手中,心急如焚道:“你自己医术如何你自己最清楚,我也不求你起死回生,你拿了镯子,只需为我做一件事!”
她掏出袖中玉瓶,“这是我母亲祖传的七返丹,你一会在众人面前将这药喂给我大哥,事成之后我再奉上黄金百两!”
马大夫盯着那瓶子,眼中泛起奇异的光。若安清和脑子再灵光一点,一定能看得出那眼神的含义是:果然如此!
庄阳郡主竟这般料事如神。她说安清和必会私下找机会给他一枚药丸,彼时他还以为她在戏言,没想到果真如此!
见他愣着不动,安清和索性直接将药瓶塞入他怀中,径直拉着他往回走去。一路上再次重复了一遍:“记着,一定要将这药喂给我大哥。若你没做到,我敢保证日后你在临安没有立足之地!”
这一切都被凌升一眼不错地看在眼中,安清和携马大夫回厢房时,安重华已将来龙去脉尽数收入掌中。
看她坦然淡定的从容姿态,任谁也看不出她手中满是汗水,整个人紧绷如弦,说不定下一瞬就会崩断成两截。
马大夫走到安威云身前,装模作样把了会脉。实则此刻他心中慌如乱麻,哪还辩得清这脉搏。
片刻后,他抬眼看了一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