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六郎赶出宅子。后来平伯再向临安递信,不过如今还未收到回信呢。”
安重华默然叹气。
桃城跟临安距离二十几日的路程,安氏一族在此堪称土皇帝,国公府的威慑力实在有限。
更何况,在旁人眼中,她还是个被赶出临安的落魄贵女。
在此地居住的安氏族人对她的态度,只观今日冲突便可想而知。
“郡主,门外有人递了帖子上门。”
安重华抬手接过,钱二夫人。
云娘凑过来,“钱二夫人,莫不是今日帮着郡主嘲讽族长的那家夫人?她该不会上门要谢礼吧?”
安重华美目瞪她一眼,“休得胡言乱语,越发不成体统。”
云娘吐了吐舌头。
“要谢礼是不可能的,桃城钱家富可敌国,是仅次于韩家的第二大富商。
今日说话的钱老爷,光是头冠上点缀的玉石,就价值万金。
若她要谢礼,只怕掏空整个安国公府也如不了她的眼。”
这下,就连雨娘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帖子,咋舌道:“桃城果然巨富,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人都深藏不露。”
安重华看着云娘:“所以你可得收敛些乱说话的毛病,多学学雨娘沉稳的性子才是。”
她将帖子递了出去:“让她明日上门吧。”
钱二夫人来访,想必不是为了跟安氏一族的冲突,而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当日在水云间,她给了钱运极一句承诺。
不知钱家是信还是不信。
翌日,钱二夫人一大早就上门了。
昨夜雨娘几乎彻夜未眠,将正堂收拾了出来。
若不然今日待客都是个麻烦。
钱二夫人跟钱运极长得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俱是圆脸圆眼,一看便让人欢喜。
“呀,早就听闻国公府的宅子修得气派,如今一看不止气派,也雅致得很呢。
到底是书香门第,这底蕴是学不来的。”
她入了门,嘴上就没停过,连树梢上的鸟儿都能叫她夸出一朵花来。
入座之后又奉上厚礼:“昨日郡主才安顿好,今日妾身就来叨扰,实在是冒昧。
只不过郡主美名远扬,我那在临安做生意的儿子,对郡主多有推崇。
这次还特意写信回来,说郡主要来桃城,家里务必得上门问安。加之妾身对郡主也是仰慕许久,这才舔着脸来亲近一二。
昭美,快来向郡主请安。”
她招呼着,将身后的小姑娘推到安重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