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兴奋不已的女儿,今日又变成了闷葫芦,真叫她这个做娘的担心。
日后嫁去了夫家,该怎么办哟。
好在自家儿子是个可靠的,日后多看顾一二也就罢了。
打发走钱二夫人后,云娘又抱上一堆帖子。
安重华虽不再是大皇子妃,却还保留着郡主的位分,甚至连庄阳这个封号都未罢免。
桃城想要拜访她的名流官员不胜枚举。
她头疼地挑拣了一番,拎出几张:“其余的都回了吧。”
云娘笑嘻嘻道:“富在深山有远亲,郡主便是想躲清静也难。”
她竟一语成谶!
不多时,平伯引着一中年男子入内,来人一身长儒直?,样貌斯文,看起来精神不错。
“这是安氏族中掌管祭田和族学的三老爷,听闻郡主来了桃城,特意来拜访。”
原来又是安氏的长辈。
听说三老爷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比安烁中更有才能,族中也是给予厚望。
只是考举人时,性子太过刚直得罪了人,日后屡考不中。
又被安烁中后来居上,族人便不再关注重视他。
惹得他每每在家中长吁短叹,控诉安烁中若非有个好娘亲打点,怎么可能比他更早中举。
后来安烁中靠着女儿一步登天,两者差距实在太大。
这些愤世嫉俗的话他便不敢再说,自此安分下来。
如今在族中管着祭田和族学,倒也能被晚辈赞一声德高望重。
安重华冷淡地点点头:“原来是三叔爷。”
安三老爷鼻子里喷出一声冷气:“见了族中长辈不行礼问安,这就是你的礼数?”
他自认为跟安烁中一时瑜亮,若不是安烁中生了这个女儿,他怎么会落败。
如今安重华没了凤星的名号,可安国公的位置却还在,叫他如何不憋闷。
因此今日特意找族长接过了来拜访的任务,就是打定主意要给羞辱安重华,一偿多年夙愿!
安重华心平气和地笑着,仿佛十分耐心地解释道:“桃城以往没来过什么大人物,所以三叔爷许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在临安,三岁小儿都知道郡主是正二品的品级,便是桃城知府见了我都得行礼,更不用说三叔爷这等只是考了秀才的白身了。”
一出手,直打七寸。
安三老爷立即羞愤地涨红了脸。
“我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事实上,也就是桃城跟临安距离太远,以致安重华的威名未能全部传扬过来,安氏的族人才敢屡屡触安重华的眉头。
须知在临安,朝中官员人人都不敢跟安重华起口舌之争。
盖因她一张铁嘴、一口银牙,便是皇子都要折损在其手下,更何况其他人。
此刻见安三老爷羞愤难当,她也只是无动于衷地饮了口茶,“将事实说出来就是在羞辱三叔爷,那三叔爷每日岂不是无事可做,光被人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