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哭天喊地抹眼泪的功夫,早就到娘家喊兄弟,大棒子打上门去了!棍棒底下出真理,废什么话!”
说完缩了缩脖子,生怕安重华再骂她。
不过,这次她说的这番话,倒极入安重华的耳。
“云娘说的不错,夫妻之间,本就是夫和妻才顺。
似沈道学这般,将妻女视作可自主打杀的财产,早已失了夫妻的情分。”
安颖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二姐为何还答应沈夫人,替她上门游说呢?”
自家妹妹已然没了往日软弱糊涂的模样,安重华阴郁的心情疏朗几分。
这世上,总是糊涂的女子占多数。
并非她们天生愚钝,而是被驯化成了温顺的模样。
但看林夫人的女诫在桃城风靡十数年,而无人敢提出异议便可见一斑。
耳濡目染,这里的女子自然会将自己当成毫无反抗之力的绵羊,甚至忘记自己本有利爪和獠牙。
她走这一遭,便是要让任五娘看清楚,在抹黑面前,哀求和说服,远远比不上棍棒和拳脚。
只有让她知道看守她的猎人是无法依靠的饿狼,她们才会奋起反击,找回自己的武器。
安重华招来恒娘,让她派人看着任五娘母女,以免她们死于非命。
若她没料错,任五娘想必是无法再出沈府了。
恒娘淡定地领命,自去安排不提。
提心吊胆、惊惧了一夜的姐妹俩,终于可以散了钗环歇息。
安颖初把玩着安重华如绸缎般的青丝,细声细气地讲述着一路做生意的经历。
“此次离开临安,才知天地之广阔。再回过头去看看当初一味奉承姚夫人的自己,我只觉无颜对二姐。
颖初不争气,叫二姐费心了。”
安重华满目柔和地看着她。
安颖初在双山顶着战火收粮运粮,朱蔚月的信中也满是感慨。
连安重华自己都未曾想到,安颖初看似木讷如死井的表象之下,有着如此坚韧镇定的内里。
姐妹俩其乐融融之时,临安却正因安重华而陷入风波之中。
“住手!不许再弹!不许再弹这首曲子!”
安清和状若疯妇般举起古琴高高砸下,吓坏了一众听得入迷的贵女。
“安清和,你魔怔了不成!”
皇后惊慌怒喝!
她不过更衣,离开了片刻,安清和就在御花园中见鬼一般大喊大叫。
此刻她这个皇后回来了,安清和还不收敛,反倒变本加厉,指着方才弹琴的贵女怒骂。
听听她口中的污言秽语。
什么妖女,什么夺了她的气运,什么狐狸精。
神神叨叨的,哪还有皇子妃的体统和庄重!
庶女就是庶女,愚蠢无礼,无论她怎么捧,永远也比不上安重华的高傲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