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山贼拦路截杀,安重华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去了桃城。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当下他也顾不得再跟安清和柔情蜜意,草草将她推开,召了幕僚姜逸入内。
谁料姜逸也是一问三不知!
事实上,若不是今天安清和提起,他们都以为安重华早已不在人世。
姜逸冷汗涔涔地擦着额汗,面红耳赤道:“此事是属下失职,属下这便派人去问当初收了银子的山贼,定将此事问清楚。”
庄飞云僵着脸,语气中满是怒气,“本殿竟不知,养了一批酒囊饭袋!”
姜逸当即跪了下来,以头抢地,自是认罪不提。
又道:“平常女子,路遇山贼只会是死路一条!可安重华,她容貌倾城。
若是……若是委身给山贼,说不定真能苟延残喘。属下没想到,她会如此不知廉耻!”
分明是彻头彻尾的污蔑之词,庄飞云却立即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她敢!若她真敢跟山贼苟且,本殿活剐了她!”
竟是迫不及待就将这顶绿帽子盖在了头上。
姜逸逃过一劫,仍两股战战退了出去,自去找当日负责牵头传信的人问个究竟。
可怜安重华,被胡知府派来的官差囚禁在安宅也就罢了,还要没头没脑地受这一盆污水。
自那日从公堂回了安宅,她便处在密不透风的监视之中。
不但有重兵在宅院附近把守,还有热血愤慨的百姓自发守在几处小门,生怕安重华找到机会偷偷逃出生天。
夜间,安府下人守卫松懈的时候,还会有人爬上墙头,以确定安重华是否老老实实关在府中。
可当他们看到安重华在府内怡然自得地看书品茗时,又是气得跳脚。
事实上,安重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自在。
一则,她要想办法挖掘胡知府的马脚。
另一则,还要不着痕迹地派人在百姓之间引导,让人能够发现她散播出去的证据。
是夜,胡知府跟幕僚来回商量了几次,才踏着夜色回府。
一进门,便得到一个晴天霹雳。
胡十六娘,竟在房中不翼而飞!
只留卫老爷被削了耳朵和鼻子,躺在血泊之中人事不醒!
胡知府的心立时狂跳起来。
自日间发现女尸后,隐隐出现在他心中,却被激动而掩盖住的,那股不详的预感,此刻终于得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