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老爷立即攥起一旁的茶盏,噼里啪啦丢了出去。
“滚滚滚!哪来的淫妇也敢来钱家攀关系!我呸,也不打量打量那身贱皮贱肉,配不配!
花楼里的娼姐红娘都知道,卖了身就别再挂着本家的名。什么东西,还手帕交?给老子把这个小贱人打出去!”
庄飞云话语间只需要钱家经济上进行报答,这对钱二老爷来说不过是指甲大点的事情,自然乐得点头。
林曼桃算是个什么东西?
竟敢拿钱昭美说事?
这可就动了钱二老爷的逆鳞。
再加上往日林家那点子龌龊事险些毁了钱昭美,钱二老爷本就怀恨在心,此刻新仇旧恨叠在一起。
他恨不能提刀去把林曼桃的头砍下来做凳子踩,哪还肯跟她虚与委蛇!
小丫鬟被赶出来后,犹自没反应过来。
这世上,竟敢有人拒绝林姑娘的示好?
放肆!大胆!
她飞快爬起来,捂着脸回了胡府。
将钱家的反应添油加醋说给林曼桃,直将她气得浑身发抖,牙关直颤!
区区一个商户,竟敢如此羞辱她!
早知如此,她才不会劝说庄飞云对钱家额外施恩!这群白眼狼,拿了她的好处,竟全然不认!
可恨可恨!
可再如何气,她也只能生生忍下。
难道重新转头到庄飞云面前再说钱家不是?
口风变得如此之快,哪怕庄飞云对她宠幸,也会心生怀疑。
而受了气的钱二夫人,也怒气冲冲出了门,再次找上安重华。
“多谢郡主出手,今日大殿下来了钱府,承诺会将那十道菜谱重新归还给水云间。”
安重华毫不意外,含笑点头,“如此,就恭喜钱二夫人了。”
瞧瞧,多有格局。
分明安重华才是助钱家免于危难的恩人,可她却毫无施恩骄矜之态。
反观庄飞云和林曼桃,迫不及待便上门挟恩以报。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钱二夫人感动得眼泪汪汪,“这次真要谢过郡主,日后钱家定然唯郡主马首是瞻,还请郡主千万不要嫌弃钱家商贾粗俗。”
安重华莞尔笑着摇头,“举手之劳,当不得钱二夫人这般感激。
再者说,此事本就是安国公府的女儿所为,我该跟钱家赔个不是,钱二夫人这般,简直羞煞我也。”
这副淡然的模样,越发叫钱二夫人钦佩。
她的风采仪态气度,钱昭美若能学得一两分,就受用终生了。
且看安颖初,虽跟安重华隔了一房,可跟在安重华身边,也是一副灵秀无比的模样。
想起安颖初,她忽地心头一跳。
听说这位安国公府二房的长女,曾经说过婚事,只是后来又退亲了?
她的儿子,钱运极,不是正好还未定亲吗?
一想起这桩,钱二夫人登时兴奋起来。
她将安颖初的行为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越想越爱。
机灵聪明,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若能嫁入钱家,钱家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不过,看庄阳郡主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不适合提起这遭。
她哪知道,安重华此刻满腹心事,却有一多半,都是为着退婚之事。
临安传来的消息,庄飞云虽寄了手令,要礼部处理此事,可临安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
大抵是皇帝对庄飞云还抱着一丝希望,为此要将安重华绑在庄飞云身边。
不过,等庄飞云在桃城包庇胡鹤扬,借机结党营私之事曝光,皇帝对他的这一丝希望和不舍,应该也会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