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是自己,今日沦落成庶民的也会是自己。
这个女人,果然是沾不得。
被人围观的庄飞云却是羞愤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今时今日,哪怕是他想息事宁人,也要看兴庆配不配合。
“若是为了黄驸马的死,你该去找安重华,是她一力主张判黄驸马死刑!”
兴庆疲惫的眼眸狠狠剜了他一眼,“安重华一力主张?拍板下令的人不是你吗?
前往桃城查案的钦差不是你吗?决定推驸马做替死鬼,好保下胡鹤扬的不是你吗!”
一字一句,问得庄飞云张口结舌,一个辩解的字也说不出。
“对了,不光是你,听说还有你身边的女诸葛?用黄驸马的死来掩人耳目,遮掩你和胡鹤扬的卑劣勾当!”
兴庆举着马鞭,尖厉地指向林曼桃。
“奸夫淫妇,踩着驸马的头来谋富贵王权,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一颗熊心豹胆!”
说完这句话,兴庆已是面目狰狞,满脸疯狂。
发狠地扬起马鞭,朝着庄飞云和林曼桃挥过去。
庄飞云身手矫健,尚可以狼狈逃窜一番,只被鞭子的尾部刮出细碎的血痕。
林曼桃却是躲都无处躲,一整个被密不透风的鞭子网住。
硬生生挨了数十鞭,直抽得她皮开肉绽,在地上来回打滚着。
跟身体上极度的疼痛相比,她此刻才发现,当日林家败落带来的那些羞辱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若早知跟了庄飞云,会有这么一劫,她宁愿永远蜗居在桃城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做一个落魄潦倒没有未来的女子!
数十鞭之后,林曼桃已是奄奄一息,如死鱼一般仰躺在地,进气没有出气多,更不用说扭滚躲避鞭子了。
庄飞云指望着兴庆出了这一通气后,可以冷静些许。
没想到这残忍的一幕,反而激发了兴庆的凶性。
她跟黄禄夫妻多年,早就知道黄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往日她对此只是默默忍受。
可暴戾的情绪,早就在日积月累的观察中,悄无声息地渗入她的骨髓。
第一次见黄禄虐打女人,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却因为对黄禄习惯性的服从,而说服自己这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发泄而已。
随着黄禄的变本加厉,她不但开始接受这种暴虐行径。
更会在女人有所反抗的时候,站在黄禄身边一齐施压,逼迫对方屈服。
如今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虐打林曼桃,不但不觉得胆寒可怖,反而有一种黄禄并未死去,还在她身边陪伴着的错觉。
以致她虽累得气喘吁吁,心绪却格外激昂,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只不过,仿若尸体般的林曼桃已然提不起她的兴趣,她阴戾的双眸略一转动,居然扫到安清和身上。
呵,安重华的妹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