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想。
颤抖着嘴唇缓缓抬手抚上胸口,一丝温热的湿滑沾染到指尖。
“我...”
少年感受着胸前的心跳,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声音微弱如同细蚊。
“我还记得...我还活着...”
...
少年清楚地记得昨晚被人挖走的器官,清楚地记得周围的纸箱和血迹,以及自己的名字,极翔误。
街道上慢慢热闹起来,工作随着日出开始。
逐渐喧嚣的人声传入了极翔误耳里,但他仍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傻了,又似乎陷入了沉思。
从日出再到日落,从嘈杂到宁静,时间瞬息即逝,极翔误就一直在地上坐着,看着地上的血迹慢慢结块。
对于痛苦的记忆,人总趋向忘记,但过于深刻的濒死感反倒令人刻骨铭心,两次死亡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痛苦的回忆轮流播放,令极翔误无心做出任何举措,除了突如其来的颤抖,一连几天皆是如此,像是忘记饥渴。
几天之后的早晨,一个身穿龟纹甲的中年大叔发现了坐在巷子里的极翔误。
“小...小孩?”
大叔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长期喝酒喝坏嗓子了。
"孤儿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大叔盯着地上凝固的血迹,慢慢走到极翔误面前。
极翔误没有搭理,只是抬头看着他,身体甚至有些颤抖。
“身上背着刀,难道他也是割器官的?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极翔误内心慌张无比,看着面前的大叔不断朝自己走来。
他眼神十分犀利,像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右脸上还有道长长的疤痕。脖颈还有处凹陷的黑色印记,似乎是被某种攻击擦伤,无法恢复。
极翔误盯着他的粗糙的手伸向腰间,像是拔刀的姿势,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朝着大叔大喊:
“别过来!滚!”
极翔误瞪大双眼朝着大叔大喊,像似龇牙的狼,压低着身体。
大叔站在原地楞了一下,从腰间拿出水壶。
“别...别害怕小鬼。”
大叔摇了摇水壶递出。
极翔误仍瞪大双眼,他已经死过两次了,知道濒死感以及疼痛多令人恐惧。
像被一只巨手牢牢地按在地上,像任然剥夺的羔羊被隔开一切,那种屈辱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没...没毒的小鬼。”
大叔蹲下朝着极翔误微笑,将水壶伸到极翔误面前。
极翔误依旧警惕,不敢接过。
看着面前的少年连伸手都不敢,大叔将水壶放到地面上,又从腰间的储物袋拿出一小块硬面包。
极翔误看到他的手伸向腰间就会发抖,像是某种反应。因为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的世界,人们都会把武器挂在腰间。
“饿不?吃点干粮?”
地上的血块,少年身上的血渍,似乎证印着少年在这呆了许久。
大叔将硬面包放在水壶上,看着面前的少年。
极翔误仍然心惊胆战,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发抖。
大叔左顾右盼,思索一般,随后后退了几步。
“我不会害你,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