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黄色药饼。吴桐停止燃符,将鼎内药饼倾出待用。洗了药鼎,开始炼那最后三味,这时却炉火极猛,轩内都有些燥热了。
这时吴桐唤人:“给我水”。
身后的虞候递过一个水瓢,已然满头大汗吴桐接过一气喝完,招了一下手,又一瓢递上。
此时炉中出现一白色的药团,散发出一种刺鼻辛辣味,闻着这味众人均感觉兴奋异常。
见鼎内药里不再有青烟冒出,吴桐将那银饼投入,瞬间,众人就闻不到那辛辣味。
鼎中银饼将药团隔为上下两层,重的沉入银汁中,轻的却不断涌出,浮在银汁上。
这时已是深夜,四周安静极了,时有水鸟高一声低一声叫着。
等待炉温下降后,吴桐将那饼黄色的药投入,不久小轩里开始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炒豆味,吴桐变换手势,不停掐诀,剩余的那些符开始次第发亮。
知道这是出丹前最关键的时刻,楚王孙起身,站到了鼎前三步远。看到鼎里有两团药液在绕着内壁互相追逐般旋转,不禁鼓掌大笑。
众人这才轻呼了一口气,小息侯叹道:“果然高明。
吴桐再掐一诀,鼎侧一符亮起。两团药液慢悠悠地离开鼎壁,悬在鼎口。
不知何时,吴桐手中多出一把刃口只有三寸长的龙牙匕首,看不出材质,刀身隐约还能透光。众人目光尽被药团吸引,那虞候却立时贴近了吴桐身后。
吴桐用匕首对着两团药轻轻劈了劈,药团分成两大两小四份,再横向挥两挥,大的药团又分为两大两小。
楚王孙紧走两步,惊奇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操作。在药团分成多份后,龙牙匕首将不同药团又拨在一起,不断地一小团裹另一团。
这却是内门的丹法:人炼化丹药皆由丹外层逐渐向内,依次层层融化。因此,这药性也是层层递进。如此,药性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冲击经脉。这样既能使药效持久,又可冲击壅塞,也只有上品丹药才有些功效。轩中皆是服过丹的,一想便明白了。
最终,一团指尖大小的药液停在匕首上不再动。成丹的关键时刻,吴桐不停变换法诀。想是极为吃力,全身已湿透。
众人摒住呼吸,盯着这丸药由白色渐渐成灰色,一股透脑而入,牵动神魂的香味四散开来。
丹成。
楚王孙嘘一口气,小息侯也长嘘一口气。
轩中众人都震惊到无法言语。这个炼制手法独特,是此前丹师都没有用过的。此时这四人都没有注意到:吴桐左手侧那十几份通天丸药材已然不见了,而一直在叫的水鸟也暂时停了。
忽然,轩外传出一声水鸟尖利地叫声。
听轩外有人叫:“小息侯!“
着红衣的小息侯刘鑫抬头望,见二个黑衣人正持剑跃入轩中,扬手一柄飞剑直穿小息侯胸口而过,轩内一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