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笙有些诧异，这样强硬且不容置疑的态度她从未在司扶雪身上见过，记忆里这个少年总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样子。
而今天，他竟竖起了冰冷坚硬的防线。
欧莉莉也愣了一秒，她试探道：“离婚？你这是认真的吗？”
司扶雪：“离婚后，我会为你还清赌债。”
欧莉莉：“不行！”
司扶雪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欧莉莉咆哮道：“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我当初抛下你是为了你好的啊，不然你哪来今天的身份地位！你这是想要过河拆桥，抛弃妈妈吗？”
有钱？
地位？
这些跟现在的司扶雪可完全不沾边，贝笙只知道，司扶雪将来的一切作为全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跟司家，跟欧莉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司扶雪在司家备受折磨，而欧莉莉竟然认为这是为了他好？
贝笙轻嘲道：“阿姨，您是怎么做到把弃养这个两个字说得这么高尚的？”
她握紧了司扶雪冰凉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欧莉莉猛然惊醒，她死死地盯着少年少女紧紧相握的手，愤恨不已。
“司扶雪！你难道是为了这个女的才不愿意帮我吗？你是不是听了她的话不想帮我！”
司扶雪平静的面庞终于有了波澜，琥珀色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他勾起唇角，冷声开口：“我不想帮你跟她无关，请您不要迁怒于旁人。”
“欧女士，我只有那句话，你离婚，我帮你。”
说罢，他将贝笙拉进了臂弯里，头也不回地揽着她离开了。
停在原地的女人愤怒地盯着那两个背影，浑身抖若筛糠。
……
贝笙安静地握着司扶雪的手，乖巧地倚在他身边。
司扶雪：“笙儿，我是不是不该这样做。”
少年突然转过身看向贝笙，眼底里溢满了迷惘。
贝笙：“傻瓜吗你是。”
她拉起司扶雪的胳膊，轻轻地在他手臂上的抓痕处呼气，羽毛般轻盈温柔的触感令人心神荡漾。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不能伤害你，知道吗？”贝笙认真地端详着他，“更何况，她抛弃了你整整十六年，始终不闻不问，她已经失去了做你母亲的资格了。”
司扶雪一把抱住了她，两人身体相贴的那一瞬间，他的脸庞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再晚一步，就被笙儿看见了。
年少的他可以软弱，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司扶雪没有办法再对贝笙露出伤痕。
他要保护好贝笙。
如果这是上天可怜他，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把握住。
“雪雪。”
贝笙拍了拍他的脊背，轻声道：“乖一点，别难过好吗？”
这是梦吗？
司扶雪紧紧咬着下唇，用力攥紧拳头。
有痛觉。
不是梦。
已经过去多久了。
他再次感受到了笙儿的温柔。
司扶雪心跳如鼓，加大了力气，想要将怀里的少女融进身体里。
这样他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